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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負責這事兒的學長,檢查了一遍後,十分不耐煩的又將冊子推給我,“不是都跟你說了,父母雙方的工作單位和聯絡電話都要寫上,父親那欄也不能空。”

我拿著筆,頓了下,緩緩說:“可是,我爸爸死了。”

那個學長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了,然後垂下頭,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連說了幾個抱歉,反而讓我窘迫起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有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旁邊人正常對待的眼光。

於是,我想了一下,沒有用客套話搪塞慕承和,而是發了個笑臉過去:那我們的爸爸,說不定在天堂還是鄰居呢。

他也回我一個笑容:是呀,難說。

不一會兒,正在我愁悶著要繼續聊什麼的時候,他又發了一句話來。

慕承和:不過,我父親這人性格挺古怪的,不知道你爸爸跟他合不合得來。

我頓時覺得好笑,急忙寫:不怕不怕,我爸爸脾氣超級好,肚子裡總藏著說不完的笑話,人見人愛。

然後,慕承和回過來的不是一行字,而是來了一個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首先開口:“薛桐?”

“恩。”

“不早了,睡覺吧。”他說。

“哦,好的。”我們寢室一直都跟夜貓子似得,剛才聊的激動,完全忘記是不是這樣打擾到他的作息時間了,便抱歉地補充,“慕老師,耽誤你了。”

他停了一下,才說:“我不是說我,是叫你早點睡覺。我倒是睡的挺遲的。”

這下,我想到以前他提到過自己睡眠不好這事兒。

“你還總是失眠麼?”

“老毛病了。”他說。

“為什麼會睡不著呢?”在我這個年紀的人看來,總是埋怨睡覺時間太少,無法理解失眠的痛苦。

“總覺得有很多事情等著做,所以心老靜不下來。”他說這話的時候,調子淡淡的,聽不出語氣。

“是麼?什麼事啊。”

他並未回答我,轉而說:“太晚了,你該睡覺了。”

我只得意猶未盡地道再見。

週末,白霖過生日,請了一堆同學和朋友吃飯。

從參會人員的性別比例可以看出,白霖這人的異性緣不佳,除了同班那幾個男生,外來異性就只有李師兄,而且李師兄還是在白霖為了幫助我的目的要求下才被加進來的。

吃飯的時候,李師兄被白霖特地安排在我旁邊,坐下去之前,白霖還朝我拋了個媚眼。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她想將自己的老相好介紹給我。

和李師兄拉家常沒到五句,我就將話題轉移到慕承和身上。

6

可是,關於慕承和這人,李師兄只知道一些不得要領的事情,無非是他在學術方面的訊息,什麼聽說慕承和最近挺忙的,還要去西南小鎮做風洞試驗。

“風洞?”我納悶。

“是啊。”李師兄神秘地說:“我也是聽一個跟著慕承和的學長無意間講的,他說他們老闆大概要去做西南做試驗。他這種人去西南能做什麼試驗啊,肯定就是風洞,那裡有我們亞洲最大的航空風洞試驗中心。”

“風洞?”我繼續納悶,“風洞是什麼?”

“飛行器研究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啊,風洞試驗中可以模擬出氣流對物體作用的各種資料。”

“我們學校這麼強,老師還能去那種地方?”我不解。

“一個學校怎麼搞的出來,肯定是軍方的專案。”李師兄帶著一種崇拜的語氣更正我說。

軍方……

我開始有點暈了。

難不成還能造一個隱形戰鬥機?或者國產大飛機?

正如李師兄所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果然就沒了慕承和的訊息,MSN的頭像也總是灰色的。

後來,我無意間開啟那個雅虎的郵箱,才發現,原來他當天晚上早就將我的求職信改好,回發給我了。

氣溫逐漸升高。

我趁著週末,從家裡拿了些薄衣服到學校,在從小區去車站的路上路過一家咖啡館。我這人平時路過櫥窗的時候,喜歡看自己在玻璃上影出的若隱若現的側影,於是我理所當然地朝裡面看。

那家咖啡店很大,據白霖說是一個美國的連鎖品牌。有時候,會看到一些打扮很時髦的年輕男女或者聊天,或者擺弄膝上膝上型電腦。我唯一一次推門而入,不是喝咖啡,是陪著白霖去借廁所。

然後,此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