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墊起腳尖,努力將她和李師兄的臉放在一起,“哪有不像的,您看看真的很像。”,
我點頭附和:“是啊,阿姨,你看多像啊,兄妹倆都是一個鼻子兩眼睛。”
白霖:“……”
最終李師兄還是沒混進來,無功而返。
女生院和小河對岸的新生院不一樣,未曾改造過用電線路,也沒有在每間宿舍裝電錶。所以到了十一點,全院六棟宿舍準時斷電、熄燈。
可是,遇到週末時間,十點半表示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趙小棠黑著燈在陽臺上洗衣服,我和白霖在聽收音機,宋琪琪用應急燈寫日記。而對面那棟樓的女生,似乎點著蠟像在打牌。
突然一個光亮從外面晃過來,樓下有男生高喊:“同學,快熄燈,我們要扣分了。”
這些戴著袖標晚上巡邏的學生會成員恐怕是唯一能進女生院的雄性動物。
想起今天被擋在外面的李師兄,我們不禁四個人同時來氣。
“真想潑一瓢水下去。”我說。
“而且是洗腳水。”白霖補充。
“四樓第二間,快點把蠟燭滅了,不然明天通報到你們繫上去。”紀檢隊的手電又照到對面正打牌的那間寢室。
沒想到對方不但沒熄燈,反而探了個頭出來,兇狠地喊:“大半夜的,你那手電照什麼照。”
“叫你們熄燈!”男生說。
“我熄不熄燈要你管?這明明是女生院,你們幾個男的還好意思走進來。”
有好些宿舍的女生都聽見動靜,和我們一樣探了個頭出來看熱鬧。
“我們紀律檢查。”男生開始不那麼理直氣壯。
“檢查個P,你們大半夜的拿個手電晃人家女生的窗戶,檢查啥啊。你要是再嚷嚷,我門全體叫非禮了!”
頓時大家鬨然笑起來,好歹出了一口惡氣。
我抹了抹眼淚,嚴肅地說出一句總結語:“果然,這世界上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白霖捂著肚子笑說:“對,對,對。”
宋琪琪問:“對面那棟樓是哪個系的?”
“中文吧。”
“中文系的女生果然不同凡響。”
7
慕承和的突然降臨,讓本來蕭條下去的俄語課出勤人數,又開始節節攀升,甚至可以說是猛然增加。
第一回待他再要求讀單詞的時候,嘩啦一下,舉起數支又白又嫩的胳膊都是申請回答問題的。
他淡淡含笑:“上次課代表同學不會讀,我念其初犯,就放過了她。這次要是誰還不會,絕不股姑息,一個單詞罰抄二十遍。”
話音一落,那些支起胳膊又在轉瞬間消失。
“沒了?”慕承和掃視了一圈教室,薄唇微啟,略微遺憾道:“那——還是課代表好了。”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義憤激昂,緊握雙拳。
白霖急忙拉住我,“小桐,正上課呢。你千萬別衝動。”
我強壓制住撲過去掐死他的**,深吸了口氣答:“我主動申請抄二十遍,下次上課交給老師您。”
我忍。
他揚起眉梢,“彈音還不會?”
“不會。”我僵硬地回答。
“這樣吧,”他嘆了口氣,“本來我是不喜歡中國人叫個外國名的,但是有時候也蠻有用的,我幫你取個帶彈音的俄語名,以後見人就唸一念。”
我鼻子一哼,沒有說話。
慕承和想了想,“薛桐同學雖說在外語系貌不出眾,但是拿到物理系去比一比長得也算一朵花了,不如就叫Роза吧。”
他淡笑著補充:“可你要勤練彈音哦,不然玫瑰花成柳條了。”
(木頭俄語知識小貼士:Роза——玫瑰花的意思,裡面含著彈音'р',慕承和取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要薛桐每天都要面對這個難題,如果彈音發不出來,讀音就變成лоза了。лоза——細柳條。)
小白老鄉在下面又一次拉住我的手,幾欲悲泣地說:“同學,你命真好。承和他上次幫你單獨輔導,這次為你親自賜名,早知道這樣就算罰我抄兩百遍,我也要舉手。”
旁邊女生也紛紛堅定決心,下回即時要上刀山下油鍋都也絕不能退卻。
自此以後,從外語系流傳出一句A大名言,只要形容某個人長得很抱歉,可以說:這人長得跟朵玫瑰花似的。
我那悠閒舒適的大學生活以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