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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眼,幸好慕承和伸的是右手,不然倆人就撞了。

“怎麼這麼有空來我們這兒。”

慕承和說,“我帶兩個孩子來看看。”

然後,他倆就寒暄到一邊去了。

從科技館出來,天陰沉的厲害,慕承和開著車送彭羽早早回來。

往回開的時候,他問,“你去哪兒?”

我嘿嘿一笑,“怎麼?難道老師您又要請我吃飯?”

他從後視鏡裡,瞅了我一眼,“那你想吃什麼?”

見他真這麼耿直,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撓撓後腦勺,和他客氣地說:“我還是回學校自己吃好了。”

他打了轉彎燈,左拐後說:“知不知道俄羅斯最頂級的一種美食?”

“什麼?”

“裡海的黑魚子醬。”

他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黑魚子醬啊,是不是還有紅色的?”

“恩,黑色是鱘魚,紅色是別的魚。”

“很貴?”

“是啊,綽號叫黑黃金嘛。”

“你吃過麼?好吃麼?”

我的肚子開始有點餓了。

“不好吃。”他回答我時,皺了一下眉,那個表情挺孩子氣的。“但是聽他們說,就著伏爾加比較有味道。”

“那你肯定就是沒喝伏爾加了。”說到伏特加,我就更來興趣了,“老師啊,你覺得伏爾加真的那麼過癮麼?”

他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太適合喝烈酒,所以沒試過。”

聽到他這話,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而且,肚子裡的酒蟲子和小饞蟲都有些復甦了。

我的良心決定順從我的胃,便改口說:“你想請我吃什麼?黑色的魚子醬?”

“那我可請不起。”他翹起唇角。

後來慕承和帶著我去了家湘菜館,大大地吃了一頓。

從館子裡出來的時候,發現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就這麼毫無徵兆地下下來。

華燈初上,細碎的雪花在桔紅色燈光的映襯下,清晰可見。

我捧著手呵了團熱氣出來。

慕承和去取車,原本走了幾步,卻又折回來,走到我跟前,取下圍巾,套在我脖子上。他說:“冷得很,別凍著。”

霎時間,我愣了下,直到他走開,才回神。

這些年,很少有別人這麼關心我。我媽只知道我在外面做家教,卻沒問過我難不難累不累,甚至今年過春節都是我一個人守歲。

學院老師裡陳廷也關心我,但是感覺卻和慕承和不一樣。

他問我,生活有沒有困難,兼職累不累。

他不顧天寒地凍,深夜開車到警察局接我和白霖。

他剛才對我說,冷得很,別凍著。

我將那條駝色的圍巾在脖子上又繞了一圈。臉蛋垂下去,輕輕地摩挲了下絨面,很暖和很暖和,甚至還帶著他方才殘餘下來的體溫。那個松木的香味縈繞在鼻間,若有若無。

那輛銀色的CR…V衝我按喇叭,我傻傻一樂,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地下被雪水打溼,我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吧嗒,就摔了個狗吃屎。

我自己呲牙咧嘴地爬起來,衝他憨笑。

回到寢室裡,白霖瞅著我,不禁問:“咋了?你出去看了會兒飛機模型就成傻妞了?樂什麼呢?”

她圍著我轉了一圈,“難不成遇到大款有人送你私人飛機?”

“去去去。”

熄燈前,在白霖的追問下,我終於在她們三個人的面前將慕承和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小棠一針見血地說:“他肯定對你有那個意思。”

白霖附和,“而且是一見鍾情。”

宋琪琪倒是比她倆冷靜些,“不是吧。這事情開不得玩笑。”

白霖說:“怎麼不是了。不是的話,那麼關心他做什麼,慕承和在很多事情上都對她挺特別的。還有那次在辦公室,他們……”吐了一點又打住。

“他們?”敏感的趙小棠頓時拎起耳朵,接嘴反問。

白霖說:“他們在辦公室裡,臉對著臉的。”看樣子是忍了又忍。

“那是他教我發音!”我佯怒。

趙小棠一拍桌子說:“小桐,這事兒靠譜。身份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

6

夜裡,我起來上廁所。走到陽臺上,看到外面越飄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