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最痛的還是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想了半天,尛才把這句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關的是他們,受傷的是他們,可是最疼的是你。大家雖然都沒有血緣,可是這麼多年,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這份情如水,割不斷。
“他們說了嗎?”
“神祭用盡了辦法,他們都不肯說。一定要親自告訴你,大哥你信嗎?友蘭不會騙人的。”
“他們一直都在撒謊,扶我過去!”
“可是……你現在站起來都困難,要不是身體好,估計現在都暈著。在緩一緩吧!”再緩一緩,他們就能歇一歇。他們傷上的傷口,不比堯輕。神祭得到命令後,一點情面都沒有留。直接是上重刑的,他們體內的毒沒有解不說,身上到處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釘子深扎面板留下的斑斑孔跡,還有被火燒的。四肢和頭還被長針給扎著,他們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試了無數次,都打不開之後,尛絕望地蜷縮在牆邊,抱著自己低頭痛哭著。
“你去看了他們,哭成這樣,眼睛腫的跟金魚似的。扶我過去吧!”那暗室的懲罰是我設計的,他們若是想要堅持不開口,神祭領我命令,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時間拉太長,他們根本就走不出去那裡。兄弟們,我該拿你們怎麼辦,我該拿自己怎麼辦?
“好!”看堯那一臉堅定的模樣,尛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
暗室裡的空氣不是太流通,僅僅只有一個通風口而已。門開後,還能感覺到裡面的燥熱還有渾濁的空氣。他們一個個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喘息,哪裡還有什麼少爺模樣,像是街上的乞丐一樣。氣息特別的不穩,感知能力都下降了。堯和尛走到身邊,他們才有了反應。費力地抬起頭,那抹笑容好似被風拉扯的最後一片花瓣。
曾經稍有人碰落了他們一根頭髮,我都要討回來的人。如今,是傷他們最深的人。自己做的一切,為什麼到頭來,落入眼裡就只剩下了“可笑”二字了。
“你這幅模樣,幫裡一切可還好?”千亦清了清嗓子,可一開口還是很沙啞。
“有四閣善後,很好!”
“大哥,傷勢嚴重嗎?”這是友蘭第一次叫大哥,以前一直都是直呼其名。而今這一聲,好似隔了千萬裡。清冷的語氣,讓堯無奈地舔了舔嘴,吞了吞口水,才看向友蘭。
“無妨!誰說,不用再耗時間了,你們拖不起,命比較重要,給自己留條活路吧!”
“肖老大就是你要追殺的那個兇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和我們還有前三閣一起策劃的。從綁架你開始,到讓你親眼目睹他的死亡,再到你成功接手神殺幫,都是我們商量好的。你一直抗拒自己的身份,也排斥這位置。肖老大無計可施之下,和我們商量演了這麼一出。為的就是逼你上位,但是結局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本打算在肖老大落下的那一刻打暈你,救出肖老大。三個閣主卻是在最後一刻,得到肖老大的命令,放棄了原計劃。這麼多年找不到他們的行蹤,是因為他們部署好了一切,待我們和你離開後,便一同跳進了那火坑裡。肖老大常對我們說,你特別的強,天生的王者。你若是站在低處,絕對沒有人會容得下你。若是你站在高處,光芒外露灼人眼,誰又敢動你分毫。那是你的父親,你是我們大哥,自然也是我們的父親。我們在暗處看的時候,不比你心痛。亞斯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扭斷,可是我們不能露面,否則肖老大的犧牲就白費了。”第一次見到二哥哭,那淚水混雜著臉上的血漬慢慢流淌在了下巴,滴落在了鎖骨上。
“我們有很多次想告訴你,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了,又如何呢?知道四哥的嗜睡症是怎麼患上的嗎?是因為你,因為你一睡著便大喊著要殺了那些人。是因為他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你脆弱不堪地被踩在地上哭的那模樣。他心疼你,對你愧疚。你一個星期滴水未進。我們也一樣,四哥三天高燒不退。你喊的是要殺了那些人,他喊的是”不要“、”對不起“。三哥是不是沒日沒夜照顧著你,未曾閤眼過,生怕你做出了事情。亞斯夜夜不能寐,他呆在暗室裡,拼命地訓練。你在外面傳的神乎其神的武器,是因為不要命地在挑戰極限,他從暗室裡出來已經是昏厥的瀕臨界限了。二哥一直告誡我,不要放縱。我們要忍,我們不能亂。我們要為你撐起來。難道這一切,都不夠嗎?若是如此,我願意一命償一命。”然哲在千亦的支撐下,努力好久才站了起來。
“我們五條命願意償還肖老大的命,你有四閣和尛幫你,也就不需要我們了。大哥,我們只需要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