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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有那麼洶湧,但依然還是從臉頰上滑落。

她於是更生氣,忍不住把頭往牆壁上重重一撞,恨道:“頭疼你哭不哭!你拓麻為了他哭!你做人就是賤!”

腦袋裡那些猙獰肆虐的小人贏了。

不往冷了臉,任憑淚水以它開心的方式流淌,拿起手機解了鎖,“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說嗎?”

她笑了笑,“今天不想說。”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說?”

“我說了今天不想說!”她按手機的手顫抖起來,“今天說,沒有任何好處。睡吧。”

良久,嗣音說:“好。”

不往把手機放在床上,拿腳一下一下輕輕踢著它,一點一點把它踢到了床邊緣,又停了一會,突然生出一腳,把手機踢到了地上。黑暗的房間裡,發出咣一聲落地的聲音。

她為著自己話語裡的保留感到萬分的悲切。

“今天說,沒有任何好處。”

她為著自己給他留的一線生機而感到不齒。

她為著自己點到嗣音時,竟無法把他拉黑的不忍而痛徹心扉。

不往終於覺著了,她這個軟弱的女人。

這一夜,她沒有睡著。必然是睡不著的。

從前是看書看到忘了時間,一轉頭就是東方大白。而這一夜,她眼睜睜看著房間裡的黑夜一點點褪去,直到窗簾布一點點接收晨光,直到房間裡大亮。

頭疼得快要炸裂了。

她和往常一樣,在那個固定的時間點起床,刷牙洗臉護膚又上一層淡淡的妝容,仔細地在手臂和小腿打上防曬噴霧,又在鎖骨處和手腕處噴上她喜愛的藍色風鈴草香水,最後選擇了一支極日常的迪奧001,出門去上班。

地鐵裡還是人來人往,不算很擠,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睡眠不足的氣息與冷漠的表情。

她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站著,把頭靠在車廂壁上,頭頂吹來冰涼的冷風,一陣陣加劇著她的頭疼欲裂。然而那種惡化的感覺卻讓她覺得舒服,總好去想那個人。

她在簽名裡寫上:167天3小時。

嗣音一定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才這樣的。即使不知道,看到這個簽名也會知道了。而不往並不是為了讓他知道才改的簽名,她需要用這個簽名來不斷提醒自己,她在不知不覺中把心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