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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第二天,嗣音追著她問,昨晚在融天嶺是想要做什麼,不往只一句“今天你就知道了”就不再多說。

她原想,錯過不如就錯過了吧。可又覺得自己這脾性實在是有些惹人厭的,如今不是當年她茫然無知的時候,即便是錯過自己也並不覺得那份可惜會有多麼痛徹。如今是明明知道,倘若錯過,也許就是一生一世的撕心,那緣何還要任由它錯去?

下了決定,那天晚上她早早就在考量,放煙花該選在一個什麼時候。

毫無疑問,不往是緊張的,第一次做某一件事,總是有多多少少的緊張。

可念及對面那個人是嗣音啊,她又覺得還好了。在與他一邊玩遊戲,一邊算計放煙花時間的時候,不往甚至還自娛自樂地開始設想,那個煙花是個什麼模樣,在她放出去的時候,嗣音會是怎樣的欣喜。

他會驚異的吧,畢竟在他的印象裡,不往是這樣一個總是沒有回應的笨蛋。

他應該不會多說什麼,但是會暗自開心許久,比如在煙花裡找她抱抱,在煙花裡站著說出一句窩心暖人的話語,又比如在等著煙花消失之後,也給她放一個,然後你來我往地膩在一起……

想了許多,不往都覺得自己有病了。

他們清完了任務,不往說要去長歌門看看。這個新地圖,在她A回來後就沒有仔細看過,模糊的印象裡,那裡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有小島,該是個風景很不錯的地方。她在長歌門轉了很久,找到一個叫做玉林島的地方。

這是個很小的小島,小島上只有一個小庭院,院子裡有個小瀑布,圓形的月洞門和低矮的圍牆一起將這裡圍成了一方小天地,直有一股世外之感。

不往用奶花在這裡與嗣音切磋了一會,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只是聊聊技能,只是說說手法,嗣音一會用藏劍一會用氣純地跟她打,直到又是深夜,終於是有些累了,“差不多時候睡覺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拖著磨著竟是好久了!一個激靈,立刻說:“你換你的藏劍號來。”

“幹嘛?”

“要你換就換!”

嗣音很聽話地換了藏劍號。

在長歌湛藍的天空裡,不往點開揹包,把藏了不少時間的那顆“心不釋手”鋪到了他身上,世界頻道跳出黃字的公告,那長長的一段,每一句都繾綣無雙。

只要彼此相伴,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故立誓鍾情不易,此生對其愛戀永不釋手。

為求相親相見、你情我願、相思無盡、有幸成雙、願將良辰華年輕拋、談笑拱手河山、淡看生死輪轉、直到海枯石爛,生生世世,執手同觀遠山含情,江水流長,天涯海角時時相思相伴。

不往靜靜看著螢幕上跳出來的“愛在心頭”成就,又仔細看了一遍這煙花的公告,突然有些臉紅——這樣黏膩的事情,這樣的人生第一次,就彷彿是面對面與他說一句我愛你似的。

她努力讓自己在YY裡呈現的聲音顯得自然,仍是沒有辦法控制住那一點的緊張。

“唔……”她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煙花原來是這樣的啊,這麼簡單一個心形。好像還行吧……”

“你還特意去買菸花啊?”嗣音的聲音沒有聽出欣喜。

不往微愣,她飛快地調整情緒道:“是啊,我包包裡只有那麼點通寶,只能買得起這個了,所以就買了個唄。”

嗣音沉默了會,“商城裡那些煙花都挺貴的。”

顯然是沒有話說的樣子。

“唔,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家放這種煙花!”不往用一種輕鬆無謂的語氣說著,卻依然無法控制心尖鼻頭泛起的酸氣,“好了,算是我回答你了,今天晚了,先去睡吧。”

嗣音沒有多說什麼,“嗯,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不往說完,他下線了。像往常那樣,平淡地下線了。

她靜靜看著還沒有消失的煙花,一個人站到了心形裡。有一種無法遏制的心酸從她心口一點點蔓延到了喉嚨口,感覺就要衝口而出,她於是努力吞嚥了一下,那股心酸又另闢蹊徑走到了鼻頭,她於是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惱人的心酸又竄到眼睛裡了。

她實在是無法,終於是落了淚。

原先糾結該選什麼煙花的場景開始在腦海中回放,問他徒弟什麼樣的煙花好看的問句也開始在腦海中跳躍,更加熱鬧的是那些在放煙花之前的她的設想,都成了五顏六色的泡影,每一個泡泡都露出一張微笑的臉,在與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