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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天望那裡收到什麼,禮物或者花,她都沒有過期待。

而為什麼那個讓她懷有期待的人是嗣音呢?

這些解釋不清楚的東西,是不是叫做緣?

“我今天估計晚上上不了遊戲了。”

不往回神看著對話方塊,心裡一片空白。

嗣音在與她說話:“我今天來重灌系統,沒想到從win10回去win7要把全部的硬碟都格式化,一百多個G的東西全沒了。”

“重灌系統都這樣吧。”

“不是,我重灌過很多次系統,都只是格式化C盤的。這垃圾win10實在是受不了,但真沒想到會全部格式化。”

不往低下頭,感覺眉心有些酸,“你為什麼要挑今天去重灌系統?”

“我今天有點空啊,就來把系統裝一下。”

她聽著他話語裡的稀鬆平常,感覺眉心那一點酸一點點蔓延開來,覆蓋到一整張臉上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只是輕輕一笑,說:“隨你吧。”

這天剛好是週二,小攻防。

不往跟往常一樣把嗣音兩個在玩號的小攻防打了,又回到自己號上掛機,等著攻防結算。世界煙花黃字的刷屏始終都沒有停,她默然看著,只覺得那俗世的塵緣煙火美得像天間,倒是一直自以為自處天間的她,坐在別人的煙火旁,像是墮入清冷的泥潭。

嗣音期間給她發來了一張下載圖,大約是他覺察出了她的不開心,去哪裡把遊戲安裝包下載了。

八點多的時候,嗣音說他回家了。

九點多的時候,嗣音說他在安裝遊戲了。

十點多,他上線了,給她發過來一個無奈的表情,又匆匆消失。

十一點多的時候,他又上線了。彼時不往正在揚州門口,卡得跟幻燈片一樣看著護城橋上滿滿當當的真橙之心。是一個明教在給一個秀姐炸煙花,鋪滿了三座橋。她一邊默然無語地看著,一邊又看著隊伍裡嗣音在說起他的系統裝得不對,獨立顯示卡用不了,卡得實在是不行了。

她語氣淡淡地同他說著,大概是系統不相容吧。

嗣音說明天要繼續找個專業修電腦的,再給看看。

不往一個嗯字還沒打出去,手機訊息就響起來了。

她開啟一看,是天望。

螢幕上簡簡單單四個字:七夕快樂!

不往不知為何覺得這樣心酸,甚至有一點疼,疼到她落下淚來。她再去看螢幕,嗣音說要她過去他身邊,不往把手機一放,走到了揚州河邊,才剛問出一句怎麼了,腳底下就出現了一個荷渡鸞橋,順帶蹦了個成就。

她靜靜看了眼那藍色的橋與荷花,與遠處亮黃色的天形成了鮮明對比。公告早已被世界其他煙花的公告刷過去了,不往使勁回頭翻了幾頁,也沒能找到。她開啟揹包,看到包裡靜靜躺著的那幾個一式一樣的煙花,正想說句話——

“我先下了,實在是太卡了。”

不往看著腳下還沒有消失的荷渡鸞橋,靜默了有一會,她說:“下吧。”

說完,嗣音的頭像瞬間就黑了。

她再也沒有把眼裡的淚咽回去,它們像是約好了似的,一串串從不往的眼睛裡掉落下來,歡快地砸在桌面上,頗有種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覺。不往把包裡一式一樣的煙花一個個扔掉了,每一個都跳出一個提示問她是不是要確定摧毀,她每一個都點了確定。

這是第二次,嗣音毫無預兆地把她一個人留在煙花裡。

不往獨自站了會,有一個五毒蘿莉跳到身邊來,近聊問她:“這是誰放的煙花啊?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不往說:“不知道是誰放的,我看到這裡有個煙花就來白白坐會,撿個便宜。”

“哈哈,那我跟你一起。正好今天我也是一個人。”五毒小蘿莉在不往身邊坐下來。

可我不是一個人,我也不該是。

不往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她看著遠處揚州的日光,猛然想起一句“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她不是一個人,也不該是,然而依然卻還是。

也許所有的江湖路,都只能一個人走吧;就像所有的期待,本不該落在別人身上。

自己賺錢買花戴,自己提筆寫一首無用之詩。

我們的江湖路,我們的生活該當如此,才會有竹杖芒鞋的灑脫,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恣意。

難道這不是劍三的初衷嗎?

煙花消失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