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啥大事,黎先生看上她了,喝個酒沒問題吧?”
潘明業答應了兩聲,把電話遞過來:“你接。”
我手有些抖,我害怕聽見他的聲音。人有時候記憶力好起來真的要命,我總是想起來,誰把我丟在羅奕的包房,又是誰在觸到我的傷口後擦了擦手離開。對人好人記不住,但要是欠下的,就算還清了,記憶的債也生生不滅。
我站起來,撩了把頭髮,深吸一口氣,故意把話說得決絕而堅定:“我不接。”
這是此時此夜我說得最有尊嚴的一句,話一出,黎先生立刻擺正了身子看著我,雖然背對他,但我知道。我還知道,潘明業在看我,朱淼也在看著我。這種凝視讓我盪漾,讓我滿足,為此我再重複一遍:“告訴沈曜靈,我不接。”
潘明業對著電話支吾兩句,然後按下擴音鍵。沈曜靈熟悉的聲音傳來:“許朦,你他媽翅膀長硬了?飛得出老子手心了?你他媽有本事了,蹬鼻子上臉了,知道讓老子難堪了?”
我一言不發。
他繼續,他話說得來勢洶洶,我卻覺得淒涼,一種沁骨的,彼此誰也逃不過的淒涼。
“你為了別人能來求我,就不能為了自己和我說幾句話?……好,許朦你不接電話是麼,你非要陪人酒是吧?行,你去!你把自己糟踐死了,我他媽念舊情去給你收屍!”
電話未斷。
沈曜靈尚不知道我的苦,他不會知道我也想走,我也不想在這,我只是為了帶朱淼離開才逼不得已上這條路。誰他媽想陪人酒?哪個是天生的小姐,喜歡賠笑陪酒陪睡覺?他以為誰賤?誰他媽其實都不賤!
是生活絕人之路,是生活逼良為娼!
我不會向他解釋,我沒有解釋的理由,也沒有解釋的契機。他願意這樣想我,我也只能接受他的鄙夷。
我端起酒,狠狠砸在桌子上,再端到嘴邊:“黎先生,我敬您。謝謝您給面子,不嫌棄我。”說著我再倒,再砸,再端。
朱淼這時終於說了話:“姐你別喝,我求你你別喝。”她幾乎是跪過來地撲在我身邊,抬手搶我的酒,見我無動於衷,復又去奪潘明業的電話,“小沈總,小沈總,我不知道我姐是不是得罪您了,我求求您救救她,您別讓她替我,他們不是好人,他們不會放過我姐的。喂,小沈總,你說話,我求你說話啊……”
024 再遇見
人真的是多高傲就能有多低微,朱淼曾經對我百般傲氣,如今卻也為了我如此低聲下氣。然而她的低聲下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