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真的逐漸步入正軌,但是她的臉卻一點點垮了下來。我知道,李思怡的臉就如同小芹家庭的包袱一樣,是個無底洞,要不停地填。可是李思怡琴行的微薄收入,根本不足以承受她的高消費。
李思怡摸著臉蛋兒自我安慰說:“沒事兒,遲早要垮的,至少老孃頂著這張盛世美顏浪過兩年。”
我和李思怡約飯時是就餐高峰期,那段時間熱鬧人多,餐館附近沒車位,我只好把車停在了半公里外一棟寫字樓的停車場。吃完飯我倆去取車的時候,早過了下班的點,停車場空無一人,燈光也隱隱約約地撲閃,有一絲滲人。
我故意大著嗓子和李思怡對話來緩解這種恐懼,李思怡卻不領情,環顧四周抱緊了自己,倒吸口氣道:“不是二萌子,我咋覺得這麼冷呢?”
“停車場都冷。”我故意說得淡定,大跨步走在她前方,想趕快上車離開這裡。
李思怡聲音有些發虛:“二萌子,我眼皮跳得厲害,總覺得今晚得出事。”
“你別烏鴉嘴啊我告訴你!”我回頭對著她指了兩下,眼看著再拐個彎就到我停車的地方了,我剛準備再加快點辦法,正前方竄出來幾個男人。明顯不是省油的燈,穿得吊兒郎當的,黃毛棕毛綠的藍的都有,一看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正歪著脖子晃著胳膊就向我倆的方向走來。
臥槽,別真是要出什麼事。
我見狀不禁退了兩步,李思怡也呆在了原地。
她嚥了口口水,小聲問道:“咱們是不是碰上演黑幫片的了?”
我不知道我應該歎服於李思怡的臨危不亂的幽默感,還是盲目的樂觀,我點點頭:“希望是。”
然而那七八個男人很快向我們逼近,看來我倆並不是無辜路人,而是目標。我沒有得罪什麼人,需要他用這種方式整我,即便是羅奕,也不會用這麼搞笑而低劣的手段。那看來就是李思怡了,我立刻猜測,是不是上次那富二代的事兒根本沒有了結,他也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李思怡。
是時,李思怡在我身後,那群人從前方逼近,我猛地轉身推了她一把:“快跑!”
李思怡回過神,扭頭就奔,跑了沒兩步腳下恨天高一崴,整個人便踉蹌著向前方摔過去。我趕忙拉住她,手忙腳亂地給她脫了鞋,拍著她的背讓她先走,這群人恐怕是衝著她來,不如讓她先脫圍,我來斷後。
那群人也不傻,一看我倆要逃的架勢,很快追了上來。我本來以為作為局外人的我不會無辜受累,卻不想那些人壓根沒有理李思怡,一個上來捂我嘴,另外兩個便打橫抬起我,還不等我掙扎兩下,一塊摻著迷藥的手帕便掩住了我的呼吸,我大腦一沉,之後發生的事情再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很熟悉的地方,嘴上封著膠帶,手被綁在背後。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我很快就分辨出來,這無疑是某一個夜場的包廂。
他們也是機智,這種地方多得是喝大了不省人事的人,也多得是形形色色的女子,他們把我運這兒來最不會讓人起疑。我唯一不明白的是,這群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
這時坐我旁邊一個染了奶奶灰髮色的小夥子打輸了遊戲,憤憤把手機扔在一旁,一扭頭瞧見我,叫了聲:“尹姐,這女的醒了。”
那頭一個高挑的春者露背裝的女孩子把嘴裡的煙扔到地上,皺著眉轉身向我的方向走來,一把撕掉我嘴上的膠帶,揪著我頭髮把我上半身提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她挑釁地拍了拍我臉頰,細細打量著我,“早打電話讓你離我靈哥遠點,你不聽話,非要我玩真格的?那行啊,我把你請這來,我倆好好聊聊!”
我眯著眼看向她,這女孩眼熟得很,想必我曾經有幸見過。再一細想,事情似乎連了起來,給我打騷擾電話的是她,那麼,那天在國際皇廷下藥弄我的可能也是她,只是那藥她是怎麼下進去的呢?我還不知道。
這女孩看上去比我小四五歲,但她們這行的大多入行早,想必也是個老手了。
我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甩甩頭髮問道:“你想聊什麼?”我想了想,她指的“聊”可能是一個並不限於嘴的動詞,於是我又添上一句,“怎麼聊?”
“這麼多人,這麼多男人,你說怎麼聊?”面前被喚作尹姐的女孩一條腿跪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看著我,“你是真不懂這行規矩,還是跟我裝純?咱們這行,敢搶別人生意,什麼下場不知道麼?老孃在這場子裡混七年了,還沒遇到人敢跟我搶靈哥的!”
這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