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生氣,餘揚最應該生氣。他身處一團亂麻的中心。被無數個人算計,所聽到的每一句話都不見得是真的,所有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摻了水份……
哦,他沒愛情。
江澤沒深問,只笑道,“那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
打算……
我把橘子塞到口中,微酸的味道讓我眉頭緊皺。
以後我還真沒打算,昨天在展宅蒼蠅一樣亂轉卻出不去時,心中煩燥的想如果有人開個特色主題迷宮應該不錯。可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方向感不強,只分左右不知東西。
“要我幫忙嗎?”江澤用剝了一半的香蕉換下我手中的橘子。
我下意識的搖頭,“不用。”
“不用?不是。方小冉,你是不是忘記還欠我錢這事了?”江澤低頭,掰石榴,“你說三年還清,現在可過去快兩年了。”
“……”我咬著香蕉一愣,隨即笑了,“你那幾個小錢,我還是還得起的。”
吳用說過不會虧到我,這點我相信,他一向言出必行。我心中估量,他給我的錢應該夠還江澤,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小錢……”江澤抬頭看我,神色有些受傷,“我存了很久才存下。你居然說是小錢,不行,寶寶不開心了。”
“哈哈,江澤。你快三十歲的大男人,能不自稱寶寶嗎?”
江澤也笑了,“現在的網路詞都什麼鬼。”
果盤裡的水果吃的七七八八,我和江澤起身離開了。蘇市就一家五星級酒店,正好在老街後面。我們兩個頂著八月十六的月色,邊走邊聊。
來到酒店前,江澤說送我回去。我說離得很近不用他送,他沒強求。
在我把西服脫下還給他時,他道,“夜有點涼,你穿回去吧,記得給我洗乾淨了別留味道。我還要找女朋友呢。”
我看著江澤大笑,“好,我噴點香水在上面,再親兩個口紅印。”
“恩將仇報,狼心狗肺,我怎麼就認識了你呢。”
衝江澤揮揮手。我轉身下了臺階,往住處走。
老街區,只有酒店附近的路燈比較密集。轉了個街角,光線暗下來。月亮在茂密的樹梢上移動,在平整的板油路上留下大片陰影。風一送,有幾分陰森。
走了會兒,後面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時有時無。而且,還有淡淡的香菸味。
我本來沒在意,可走了好一會那腳步聲都是距離我不遠不近的跟著,我心中有點發毛。
回頭掃了一眼,見不遠處樹影后閃著一個小紅點,我心中的恐懼達到最高點。
如果是正常走路的,幹嗎要在我停下時也停下?
我害怕了,剛想跑,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江澤聲音傳過來,“你到沒到住處呢?”
“馬上。馬上就到了。”
如果不是離的近,這條路平時又走過很多次,我也不會說要自己回來。
抓緊西服外套,我小跑兩步,“江澤,衣服洗好我送到哪?你不是明天就離開了嗎?”
“先放你那裡。下次見面再給我帶來就行。小冉,你跑什麼?”
我幾步跑進小區,衝門衛大爺打打招呼後,長鬆一口氣笑了,“吃撐了,跑幾步。我已經到小區門口了……”
特意回頭看了眼,除了樹和車什麼也沒有。
沒跟過來,我神經過敏了?
直到我上了樓,進了屋,江澤的電話才掛。我把門反鎖幾道,坐在沙發上心有餘悸的輕喘。
以後不在晚上出去了,雖然蘇市的治安挺好的,可安全意識還是要有。
洗過澡吹過頭髮,我把江澤給我的小藥瓶拿出來,倒了幾粒藥出來。
的確是和朱醫生上次開給我的藥片一模一樣,我心裡一鬆,放到嘴裡。
伸手去拿水時,眉心擰了下。
這藥是甜的?
我上次吃時是情緒有點不穩。竟然沒注意到。
藥合著清涼的水嚥下去,心中安定了。我躺在床上,把放到一側,放空大腦什麼也不想,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糊中,進來一條簡訊,餘揚的。
“你爺爺知道你和江澤有一腿嗎嗎?”
我爺爺?明明是餘揚爺爺。
抓過,我回道:你爺爺……的!
手滑,多打個字。無所謂了,睡覺要緊。關掉,我放空心思繼續睡覺。
☆、086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