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東西,心中有點憋悶。
“……天已經大亮了。”
“……”
我心一沉,艱難的抬手,在眼上方碰到了餘揚的。可我看不到。不僅看不到我們相握的手,還看不到一切。
餘揚握住我手,按鈴叫醫生。片刻,吻落在我額頭,“沒事,方小冉沒事。醫生說你車禍不重,連個骨折的地方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笑了,往他懷裡靠了靠。“沒事,這是報應,我應得的。”
寶寶就是車禍後血塊壓住視神經,慢慢變的什麼也看不到。
“閉嘴!”
餘揚暴躁的說完後。門被敲響了。接下來是一系列檢查,幾雙手輪流在我眼睛周圍按來按去,不時的問幾句問題。
一個醫生說他們出去商量下,一群人的腳步消失了。
我躺在病床上,把手放在眼前,用力睜眼。
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光線。
過了會,一群人的腳步聲再次魚貫而入。餘揚擁起我,坐在我身後道,“沒事,養幾天就好了。你別胡思亂想。把眼閉上……”
眼被細柔的紗布蒙上,唯有的那絲光線被擋住了。
區別於餘揚語氣裡的緊張,我心中一片寧靜,說不出的輕鬆。
醫生讓我多休息,可我沒了睡意。躺在床上,握著餘揚的手不鬆。
“昨天晚上。何麗……”
我那時意識時清醒時迷糊,只記得我讓餘揚去救何麗,卻不知道他到底救沒救。
“是前天晚上。”餘揚道,“她手術很成功,放心,她不會死。最起碼,現在還不到她死的時候。”
我忽略餘揚語氣裡的陰森冷意,放下心來。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又聊了會兒,門被敲響。餘揚說了聲進來後,郝助理的聲音響起。
“……少爺。吳總的太太已經找到了。吳總的助理剛打來電話,說吳太太早產,還好,母女平安。他說吳總會晚點給你打電話。”
我抓住餘揚的手,緊張了,“江月?”
餘揚拍拍我手。道,“沒事了,受了點驚嚇,已經過去了。你沒聽郝助理說母女平安?你好了後我帶你去看她。”
“他們還是人嗎?這是人命!”
怪不得,那錄音裡楊副總說懷孕的女人最脆弱。何著,他們在計劃殺餘揚的同時,還在計劃對江月動手。
這是人命啊,是活生生的人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些人的命形同螻蟻。”餘揚語氣淡然,不見一絲波瀾。
我心驚說不出話來。
餘揚揉揉我肩膀,說了句讓我休息,叫郝助理去外面說話。門一關,我的世界又黑又靜。
我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消化餘揚話中的事實。然後,躺在床上動自己的身體。
左胳膊能動,右胳膊能動,左腿能動,脖子能動腰也能動。右腿稍稍有些費勁,用手探下去摸到了紗布綁帶。這裡,似乎就是出血點。
雖然全身都痛,可都在我能忍受的範圍內。
看來餘揚沒騙我,除了腦震盪和眼睛看不到外,我沒傷到別的地方。
心又安定了幾分。
在橫下心攔在何麗的車前時,我是抱了必死的準備。眼下這種狀況,比我預計的好太多。
其實,何麗還是沒狠下心。
她車撞來的雖快,重心卻在我車尾上。如果不是這樣,我的車不會只翻了一個個,她的車也不會開出路基。以那麼詭異的姿勢撞在樹上。
這笨女人!
餘揚沒再回來,反倒是劉阿姨來了。我捧著碗自力更生的喝湯時,對劉阿姨道,“我能不能出去轉轉,透透風?”我想去看看何麗。
劉阿姨拒絕,“方小姐,先生說了,那位何小姐現在還沒醒,你去也看不到。而且,先生說不準你再見她。”
“呵,我也見不到。”
“方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趙阿姨語氣慌了。連忙解釋,“郝助理說你最好不要離開病房,現在外面亂得很,你要是有個萬一,我不好交待。”
“亂?”我摸著小飯桌把碗放下,“說說……知道多少說多少。”
這回劉阿姨沒拒絕,長鬆一口氣,道,“……鋪天蓋地都是方小姐和何小姐飆車出車禍的訊息,還引起了爆炸。先生抱著小姐一身血衝進醫院的照片被登的到處都是,從昨天上午開始到現在,記者一直在外面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