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
我倒吸一口涼氣,低下頭洗眼睛。
各種痛,帶著心中酸澀發漲。
兩年,我都捧把土把江澤這個人埋了,沒想到他破土而出,大咧咧的橫屍在我的眼前。
我是一連流年不利了兩年,還是突然之間刨了誰家祖墳倒了大黴?
呯~
緊閉的門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個衛生間都跟著顫了兩顫。
我嚇的一哆嗦抬頭,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剛想說話,門上再次傳來巨響。咔嚓一聲,門應聲而倒,毛玻璃碎了一地。
沒了阻擋,門口的一切一目瞭然。
站了一群人,有劉明誠,幾個同事和顧客,還有剛剛把長腿放下的江澤。
江澤側著身要過來,神色從慌張轉為憤怒的劉明誠一把把他拉住,“……沒說清楚別想走,彩禮還有……”
吵鬧聲中,我快步往出走,江澤回手拉住我。
我心中怒火蹭的一下竄了八尺高,“放開我!”
“小冉,咱們談談。”江澤深吸一口氣,指著手錶對我道,“十分鐘,不,五分鐘,咱們談談。”
“談?”我瞪著他,眼淚再次流下來,“談什麼?談你到底恨我到哪種程度,才會在毀掉我五年後,再來毀了我一輩子?”
我不是完人,可我自認,在交往我沒有做過一絲一毫對不起江澤的事!
可他說把我甩了就把我甩了。三天時間,我打了近千個電話。我不想糾纏他,只是想要個理由,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在他媽來找過我後,我不打了。不是死心了,而是心死了。
江澤抓住我的手收緊,看著我很久很久,喉節動了兩動,“小冉,我……”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閃開。”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係。
推開幾個同事,我跑回辦公室把抽屜裡的所有東西一股腦的都倒到了紙箱裡。敲好辭職信列印出來時,畫廊已經安靜下來。
罵罵咧咧的劉明誠不見了,口口聲聲說要談談的江澤不見了,先前那些圍在我身邊看熱鬧的人都不見了。
劉明誠的表嫂站在幾個女同事中間直撇嘴,就是她給我和劉明誠牽的線。當時她當著我把劉明誠吹的天花亂墜,當著劉明誠把我誇的仙女下凡。
而今天她不失時機的往劉明誠的手裡遞了杯熱咖啡。
☆、004 分屍?把手帶過去?
路過她們時,一句清清楚楚的不要臉傳到我耳中,還帶著一聲極為不屑的冷哼。
敲了兩下經理室的門,不等裡面傳來應答我就推門進去。
如我所想,年過花甲的老趙正在方案上畫畫。一身白色唐裝,帶著幾分儒雅。陽光從落地窗散進來,頗有幾分人模狗樣。
把辭職信拍在桌子上,我道,“老趙,我辭職。”老趙雖然是畫廊的經理,可實際上不管什麼事兒。人隨合,平時喜歡和我們鬧。
老趙筆下微頓,從眼鏡後面瞄了我一眼,笑了,“辭職?今天玩的是真心話大冒險還是花樣作死?”盯了我須臾,把笑收了,“什麼樣的大事,要辭職辦?”
“這事兒大了。”看到老趙笑,我心中緩緩一鬆,咧嘴笑了,“我訂婚這事你知道吧,現在有人來搶親。我得回去想想嫁給誰,嫁完後,順便生個娃過一輩子。”
老趙就是有這種能耐,無論多糟糕的心情,往他身邊一站都會靜下三分。
老趙長長哦了聲,繼續落筆,“給你三天假,早點決定了早回來,男人嘛,隨便哪一個不成?要是都不合你眼,我給你介紹……”說到一半,老趙停住。掃了一眼角落,用毛筆點了兩點,“我竟然把他忘記了,你帶他去醫院看看。他手劃傷了,挺嚴重……”
我順著老趙的筆看過去,才發現這屋裡還有人。
一身牛仔服,背對著我們坐在畫架前,身子隨著右手的上下揮動輕晃,正在畫畫。
“認識嗎?”老趙放下筆笑了,“他是畫界的後起之秀,咱們這兒上個月以八十萬高價賣出去的那幅霜林圖,就是他畫的。”
說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下……”
那個頭也不回的接話,聲音要有多冷就有多冷,“她是狐狸精,綠茶婊,慣於把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非要嫁個有權有勢的才甘心的,方小冉……”回過頭,對我伸出血淋淋的右手,“狐狸精你好,我叫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