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做,”我拍桌而起,對他怒道,“難道還不敢當嗎?!”
聲音雖低,卻依舊在這空曠的圖書館顯得尖銳刺耳。掃了眼四周和抬頭向這裡看的管理員,我竭盡全力的把自己的聲音一壓再壓,繼續說下去。
我感謝在我和趙淺打架打到派出所時,他能帶著田周及時出現幫我。可我卻無法接受他操縱這件事逼著我向他低頭!
在趙淺母女把影片剪下放到網路上時,田周明顯知道應該怎樣處理,卻話留一半,讓我給江澤打電話。
然後,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當天晚上餘揚把完整影片傳到網上,這件事根本沒有轉機。
第二天,田周再次打來電話,把所有一切都處理的妥妥當當,只等著揭露趙淺母女,讓她們得到應有懲罰。
在事情處理的期間內,田周又提醒了一次讓我給江澤打電話,我依舊沒打。
就在第二天,我頭一熱和餘揚打了起來,再次把輿論引到我身上。這一下,整件事情全部反轉。網友的態度其次,重要的是警方那裡,對這個案子幾乎到了不理不睬那種地步。
就算是我把簡訊截圖上傳,在網上炒的火熱,依舊沒能讓警方再次重視越來。
而田周在來勸我籤調解協議書的時候,反問我是不是還是沒給江澤打電話……
特別是那句難道方小姐沒發現,推動這整件事發展的並不是網路輿論嗎?
田周幾乎是擺明了說,在後面操控這件事的就是他江澤。
“你這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對江澤咬牙,因為氣憤,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你不僅操縱這個案子,你還讓畫廊辭退了趙淺!怎麼著,你是覺得你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我會覺得你很厲害。會因為趙淺在我面前露出的卑微而感激你?我告訴你江澤,你這樣只會讓我噁心你。比兩年前你扔下一句分手吧三個字就滾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更讓我噁心!”
“你說夠了沒有?”江澤站起來和我對視,臉幾乎和我貼在一起,“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被迫害妄想症這麼嚴重。你告訴我,以前那個溫柔體貼,陽光向上的方小冉,去哪裡了?”
“死了。”我直視他的眼睛,看裡面的自己,“……那天晚上,她吃了八十九片安痛定,二十三粒感康,四十七粒維生素B1,所有的布洛芬沖劑。江澤,此時此刻站你面前的不是瘋子,是鬼。”
把事先寫好的借條和提空的銀行卡拍在桌子上,我繼續道,“卡里多餘的錢,是我借你的,三年內我會連本帶利一點點還給你。還請江先生高抬貴手,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我曾虔誠的一心求死,卻罪孽深重到連閻王都不收。
我轉身要走,江澤卻拉住我胳膊死死不放。我往出拽時,他突然厲喝一聲,“你讓我靜靜!”轉而,語氣變軟,“別動,一分鐘,就一分鐘。”
“那兩位同學。”管理員站起來往這邊走,“要吵架出去吵,別打擾別的同學學習。”
電話,在此時響起。
我甩開他的手接起來。
老趙的,說李經理定的一批畫到了。畫展上要用的,讓我馬上回公司盤點入庫。
我嗯啊兩聲,拎包往外走。
“我送你。”江澤走到我前面。
“不用。”
“我說我送你!”
“我說我不用!”
最終,我打車,江澤開車跟到了後面。
車停在畫廊前面時,運畫的車已經到了。平時負責這方面的老趙不在,站在車邊的是李經理和餘揚。
見我走過去,李經理把登記本遞給我。
餘揚則拍了拍運畫車的車倉,很是感慨的道了句,“上半輩子的身家,全運這了。老李你得給我賣個好價錢。”
說著,手一提勁,車倉的門吱喲一聲開啟了。
李經理連聲稱是,上前去幫忙。
本來站的遠遠的江澤走過來,盯著餘揚看了會,伸手道,“這位先生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餘揚哦了一聲,往我這掃了一眼,回握住:“一定是網上,我是她半夜送套的姦夫。這事我冤枉,是她主動的。”
☆、022 因為這些畫是偷的。
江澤手一頓,錯開目光向我掃過來。只一眼,就又收了回去。
餘揚鬆開江澤的手,繞到車前邊招手邊喊,“過來,開始搬東西,小心點。”
李經理把畫廊的後倉門開啟,把大燈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