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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的道,“小冉,別想了,大腦放空,什麼也不要想了。”

我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迴轉手腕緊緊抓住枕角用力。獨自抖了很久,直到那痛意流遍四腳每一處經脈慢慢淡去,我才小心翼翼撥出一小口氣。

五臟六腑沒痛,我才敢深呼吸,一指一指鬆開被我抓變形的枕角。

看著江澤僵在我肩膀上方沒有落下的手,我歉意道,“對不起。讓你跟著擔心了。”

抬頭對上江澤的眼,我愣住。

江澤嘴角緊抿,眼中含滿怒氣。就我和他對視時,他舉在我肩膀上的手緊握成拳,捶了下我床側,抬腳踹在凳子上。

兵~乓~

凳子倒地,滑出三米磕在牆角。

我看了幾眼被踹翻在地的凳子,雙手支床坐起來。

用兩分鐘的時間組織了下言辭,我低頭看包紮好的左腕道,“江澤,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的情況很不好,總是反覆,發作時脾氣陰晴不定還會舉刀傷人。我想我這樣,並不適合出國和裡德先生做系統的攝影學習。與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添麻煩,我不如……”

“不如什麼?”江澤拎起凳子擺好,坐下看著我道,“回海市找你的朋友?還是不想給你朋友添麻煩,四處亂逛然後自生自滅?”

語氣裡依舊怒氣滿滿。

我挑了挑嘴角,看向他道,“別這樣,聽你一說覺得我好慘。我會去國外繼續治病……”

“去國外一個人自生自滅?”他眼中怒氣更盛。

我錯開江澤目光,心中滿是無措。

這段時間我病情總是反覆,他著實受累了。我離開,他就可以不用再受我牽累,心情也自然會變好些。

我主動提出來離開,他順勢應下就好,幹嗎還要生氣。

“你不能走。”江澤深吸一口氣,從帶來的包裡拿出一疊紙放到我手中,正色道,“這是裡德先生的生平,獲獎作品,平時喜好和作品風格,你要用僅剩下的時間儘可能多的記住。明天你和他見面時,一定不能露怯。”

“……”我翻翻那疊資料,對江澤搖頭,“江澤,我……”

“這是我託了很多關係才得到的機會。”江澤打斷我,嚴厲的道,“很珍貴很珍貴。方小冉,就算你不想學了,那也要等明天下午見過裡德先生再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了下,點頭。

江澤是開藝廊的,以後用得到裡德先生的地方還多。千辛萬苦約上再放人家鴿子,的確是不好。

“好,那我們開始,從現在起你除了裡德先生的有關資料,別的什麼東西也不要想。裡德先生今年五十七歲,瑞典人,生長在溫哥華。後來……”江澤十指交叉,頭垂下微微頓住。片刻,他對我伸出右手,“我去影印一份。”

我把資料交還到他手上,他頭也不抬的直接起身走了。

二十分鐘後,江澤回來,額髮微溼,眼圈微紅。

他把原份遞給我,新影印的拿在手中,清清嗓子繼續和我口述裡德先生的生平。

裡德先生祖籍瑞典,後隨父母移居溫哥華。他父親是生物學家,常年各個國家的跑。裡德先生便是受他影響喜歡上攝影的,風格以寫實為主,主角多為動植物。

裡德先生早些年是國外一個地理雜誌社的專職編輯,過了中年才在藝術屆漸有名聲。

從此後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原版底片曾經在紐約拍出上億的高價,各種大賽拿到的獎項多到數不勝數。

據說,英國王室曾重金請裡德先生為其拍攝一組照片。可裡德先生婉拒了,說他的鏡頭拍慣了花草鳥獸,撲捉不到王室的貴氣。

……

脾氣挺怪一小老頭兒。

江澤當天在醫院陪我到護士攆他出去,第二天一早又賄賂護士長進來。我們在不到二十四小時時間裡。把裡德先生的生平和作品研究了大半。

高強度的死記硬背,深刻分析讓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其它。和江澤一起邁進美寶大廈電梯時,鏡子裡那個化了淡妝的女人神色中竟然有幾分兩年前的歷練自信。

江澤拍拍我後背,笑道,“再站直些,不錯,保持下去。你看。很精神。”

我站直,自嘲,“不是神經就好……對不起。”見江澤眼中笑意變淡,我馬上道歉。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為我的病和未來努力,我不應該自暴自棄。

江澤一嘆,在電梯到達二十層停穩時,回頭對我道,“時間很緊,大約只有五分鐘。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