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願在這深宮，便也不許我自由快樂，所以我厭惡你！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就毀了別人的幸福！所以我厭惡你！”

紫鴛忍住淚水，“若我放你自由了，你便不再厭惡我了？”

白一書冷笑，“放我自由，你如今怎麼放我自由？”

紫鴛咳嗽了兩聲，“對啊，我如今怎麼放你自由？”

白一書扭頭望向紫鴛，只見她面無血色，好像連日來，她一直是這般。

只是自己故意裝作看不見，故意裝作看不出。

紫鴛又咳嗽了兩聲，隨即將手帕捲起緊緊捏在手心。

白一書這才明白她不是裝給自己看的，“你生病了？”

“子陽。”紫鴛將手帕塞進袖子裡，轉身坐回椅子上，她再不坐著，白一書就會發現她雙腿的顫抖了。

“子陽，離開吧！我已經請求了太后，她會保你離開這深宮，她會讓你自由。”

“紫鴛！”白一書這才發現紫鴛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我沒事。”紫鴛笑著。

白一書握住紫鴛的手把著她的脈搏，臉色瞬間蒼白，“你的脈象……”

白一書行走江湖多年，神醫的名頭也沒有任何誇大的成分。

他很清楚，紫鴛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

“子陽。”

“你到底在幹什麼！”白一書大聲吼道，“你瘋了！你就算求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內疚嗎？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心疼嗎！我不會！你死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聽清楚沒有！”

紫鴛勾著的嘴角溢位一絲鮮血，“我知道，子陽，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因為……因為我們是兄妹啊！”

白一書扭過頭，極力忍耐著眼裡的淚水，“你既然知道，為何……為何還要做這些事？”

“因為我恨！我恨所謂的宿命，我恨天道輪迴！”紫鴛咳嗽了兩聲，虛弱的聲音恢復溫柔，“子陽，明月和皇上是太后欽點，即便我不這麼做，太后，也會這麼做。你不要去打擾他們了，這天下，還有很多的女子，總有一個，會讓你心動。”

白一書揚手快速擦去眼角的淚水，扭頭輕輕抱起了紫鴛，“紫鴛，無情如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心中，至始至終，也只有一個女子。天下再多美人，也無法取代！”

紫鴛抱歉的笑了，“對不起子陽，是我害你和她分離，對不起，對不起。若有來生，若有來生，我一定償還你。”

“子陽。”紫鴛伸手撫著白一書的臉，動作輕柔，像是怕刮傷了他一樣，“子陽，可不可以，親我一次？就當，是給我的約定，讓我喝了孟婆湯，也不至於忘記你的吻。”

白一書點點頭，緩緩湊上唇。

唇還未碰觸，紫鴛的手就離開了白一書的臉龐。

她死了。

白一書知道，她死了。

可是白一書的吻沒有停頓，幾千個日日夜夜，他都想吻這雙唇，如今，怎麼會退縮呢？

輕輕的，深情的貼著那紅潤的唇。

白一書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落在了懷中人的臉上。

接著是兩滴，三滴，四滴，無數滴……

“啊！”白一書跪在地上仰頭吼了一聲，“啊！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如果當初，阻止她入宮，如果當初，答應她的心思。

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紫鴛，你恨這宿命。

我又何嘗不恨？我行走江湖，跋山涉水，就是為了，能夠將你拋在腦後。

可是你已經刻在了心底，若是不將心剜去，我又如何能忘記你。

渺渺捧著一個盒子放在了白一書旁邊，聲音哽咽，“大公子，娘娘說，見您最後一次的時候，就將這個給您。”

白一書低頭，輕輕開啟了那盒子。

一陣風吹來，盒子裡的東西飄了出來。

是畫。

畫上的人，憤怒著，無奈著，寵溺著，開心著，難過著。

畫上的人劍眉薄唇，明明冰冷剛毅的輪廓，卻被人畫得十分柔和。

彷彿畫畫之人心中的他，就是一個溫柔的人。

那些畫飄落在地上，飄落在殿外，飄落在腳下。

白一書撿起一幅畫，只見畫上臉部有幾個模糊的暈染，一滴一滴。

白一書掃望過去，很多畫上，都是這般。

白一書能夠想象，她在畫這些畫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