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航班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都沒見到他的人影。顧春風悵然若失,他是不是故意拿她尋開心?即使這五年裡她一直給他寫信,可他一封都沒回復。就算他不愛她,他也不該踐踏她的自尊心,欺騙她對他唯一的愛。
“表姐,你還傻乎乎地站在這裡幹什麼?那個王八蛋分明就是在耍你!走吧,走吧!”羅君柔似乎想起了當年涼泉也是從這個地方離去的,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起來。不僅奪過顧春風的手舉牌,還拖拽著顧春風的手腕不停地往回走。
“君柔,你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顧春風想甩開她,無奈一點力都使不上,她急得淚流滿面,只好回頭向涼遠求救。
“羅君柔,你到底抽什麼瘋啊?你弄疼她了知不知道?”涼遠將墨鏡快速地收到口袋,然後蹙眉握緊拳頭,大步流星地趕到羅君柔的面前,將她的手強行拉開。
看到顧春風手腕處被抓得一片紅腫,他不禁一陣心疼,無比生氣的衝羅君柔咆哮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啊?這是春風自己的決定,你有什麼權利干涉?”
身邊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群,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顧春風隨手擦乾了眼淚,她倒抽一口涼氣,彷彿作了什麼重要決定似的,嘴角彎起一抹牽強的笑意。她向前握著羅君柔的手心,莞爾一笑道:“我們走吧。”
“春風,你真決定不等了?”涼遠握緊拳頭的手青筋暴起,不管嚴正熙今天回不回來,他都不會輕饒這個斯文敗類。
“春風,再等等吧,或許他只是有事耽擱了。”綠雅不忍心她就此錯過,連忙向前安慰道。
“呵呵,不等了。”顧春風露出一抹酸澀的微笑,就算等到了又有什麼用呢?這一切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你真的不想見到我嗎?”只見一個長得風度翩翩的男人,手裡拖著軍綠色的行李包。
他的嗓音醇厚有力,富有磁性,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引來了許多異性的昂首側目,就連顧春風的腳步也像灌了鉛似的寸步難行。
真奇怪,她又從來沒聽過他的聲音,為什麼會如此肯定就是他?更丟臉的是為什麼她的心跳聲會跳得如此強烈?
人群一浪比一浪高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顧春風突然覺得頭痛至極,她想逃跑,逃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嚴正熙摘下墨鏡,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唇畔,沖人群做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擺擺手示意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趕緊離開。
眼見人群慢慢地散去,嚴正熙望著那個柔弱無骨的背影,心裡泛起漣漪。
“你不是說非我不嫁嗎?如今我站在這裡,你卻連一個轉身也不肯給我。”
“你騙我的吧,口口聲聲說想見我,其實只是想將那塊手帕歸還於我吧?果真如此,你應該早給扔了才對。”
嚴正熙的話就像一枚銀針一樣刺到她的心扉,疼得她全身抽搐,隱忍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望著她僵硬的肩膀顫抖了幾下,他就猜到這個傻丫頭肯定是有所觸動了。
就在他想過去擁抱顧春風的時候,可是有誰會想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個一直隱忍著爆發的涼遠衝向前伸手給他一拳。
嚴正熙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面對涼遠的打抱不平,他能夠理解。他報以一笑,彷彿在說只要能解氣,怎麼打都行!
畢竟的確是自己不對,這些年一直冷落了她,而涼遠替自己保護著她,他真的很感激,也慶幸自己沒交錯這個朋友。
當涼遠揚起拳頭再次揮向嚴正熙,而他又閉上眼睛接受這一拳時,一個嬌小而又執拗的女人像風一樣疾馳過來,伸開雙臂擋在嚴正熙的面前,急切又大力地說:“涼遠,我不准你傷害他!”
涼遠看到來人是顧春風,他即使萬般不樂意放過那個斯文敗類,可也不得不立馬收了手。
“謝謝你,涼遠。”顧春風衝他微笑道。
“罷了,只能怪這個斯文敗類的運氣太好,走到哪裡都有女人緣。”涼遠聳聳肩,表示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沒事吧?”顧春風連忙轉身檢視嚴正熙的傷勢,儘管她再怎麼裝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她焦急以及顫抖的聲音全然洩漏了對他的那份情誼。
“我沒事。”嚴正熙伸出右手替她擦乾淚水,他溫柔的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對不起,春風。”
小聲抽泣的顧春風靠在他結實的胸膛裡,聞到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水味,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