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門?”張鶴已經,門外是一馬平川,理應無法攻克才對,“是南側門,對不對?”
“對。”士卒跪地的身子與聲音一樣,顫抖不已。
張鶴身子僵住,聲東擊西——原來這才剛開始。南側門臨泀湖,有湖水掩護,因此派駐的守軍並不多,皆因周軍不會水性,“有多少人?”
“只,只有……”
“說!”張鶴吼道。
“只有幾十人。”
“幾十人?幾十人竟將南側門攻下?”
士卒恐慌,連忙道,“人是不多,只是猝不及防,一下從水裡湧出來,而且武功奇高!”
張鶴思忖,這就對了,泀湖連通城內的小陽河,從水路進來並不奇怪,還好只有幾十人,“務必要將這幾十人除去。”
“張將軍,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已經遲了!”
張鶴轉身,盯向拾階而上的人,一身武裝更顯窈窕身段,火光下不施俗粉的臉,隱約中盡是冷漠,“我道是誰,原來是皇后娘娘。”
玉清身後的黑衣人手持利刃,挾持副將。齊軍諸將士手握鋼刀,不敢妄動,任由玉清緩步走去,無人阻攔。
張鶴看向皇后隱在火光後的側臉,不禁寒慄。湖□□,還設有閥門,但對於水性好的人卻另當別論。他竟忘了周軍中還有齊人,更忘了順成皇后水性極佳,“娘娘說好,給卑職五日的時間。”
“張將軍糊塗了麼?五個白日已經過去了,”玉清輕蔑一笑,“我可從未說過在日裡攻城,更何況,張將軍應該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
“娘娘好計謀!”張鶴憤憤不平。
玉清移向城樓,俯視城下的周軍,凌厲而語,“我勸你還是開啟城門,否則,等周軍攻入城門,我一定血洗晉陽,屠城而過。”
“只怕沒那麼容易!幾十人就想要我開啟城門,笑話!”
“我若殺了你呢?”玉清轉過頭,看向張鶴。
張鶴毫無懼色,“卑職知道娘娘武功不弱,但想要殺死卑職,只怕不容易;懸劍堂的人武功高強,但是卻□□乏術,我手下的將士不會給他們機會過來助娘娘一臂之力。”
“你倒是挺了解。”玉清淡笑。
張鶴得意一笑,“不敢。”
“若加上我呢!”
黑暗中的聲音冷過寒冰,張鶴望著漸漸清晰的臉,不寒而慄,“冷冽!是你!”他怎麼將他給忘了。
“張將軍,別來無恙!”冷冽怒目而視,揚手一轉,劍光閃過副將脖頸,副將還未來得及哼一聲,倒地斃命。
冷冽身形一躍,來到玉清身邊,劍指張鶴,隨之而來的還有梅汐。
“天要亡我!”張鶴望著眼前三人,忽的大笑,甚是悲涼,目中漸漸無光,“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話音未落,直撲冷冽。
冷冽轉劍不及,任由張鶴穿劍而過。
“一命……抵一命,卑職……不足……償還……”張鶴氣若游絲,嘴角卻掛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如釋重負,“陰曹地府……卑職再……向……陛下……謝罪……”
看著終無氣息的張鶴,玉清的唇邊微微扯動,“厚葬他。”
天空漸亮,黯淡了火光。
玉清獨自佇立在城頭之上,遙看天地。朝陽傾覆城頭,灑落一地金輝,清冷的身影,更顯孑然孤立。
宇文直看著城頭的玉清,豁然明白,她終會離開這個紛擾塵囂的俗世,或者她始終都在塵世之外。
☆、和士開苦惱無糧草 元玉清智取定州城
定州城內,和士開踱著步子,路過案几時,順手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悠然閒適。城外偶爾傳來廝殺的聲音,落在他的耳裡,不過化成嘴邊的一抹嘲笑。
“定州易守難攻,周軍想攻下定州簡直異想天開。宇文邕率軍攻城,已有半月,一個月後,周軍疲憊,士氣低落,再加上週軍在外作戰,糧草必然不濟,倒時候,我軍反攻,必能殺他個片甲不留。”侍衛討好的說道。
和士開點點頭,嘴角微揚。
“將軍,”統領來報,“周軍撤兵了。”
“撤兵?”和士開不免驚訝,看向統領。
統領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將士們已經殺紅了眼,沒想到對方一聲號角,殺了一半,卻了撤兵。”
和士開放下茶盞,來到城樓,塵土飛揚中,依稀可以看見潮水般的鐵衣鎧甲,還有隨風飄展旌旗上的熊虎盤踞,“傳令下去,所有將士不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