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星光,忽明忽暗。
“不願意。”玉清冷道,去年洞房之夜,人還未見,卻將湯藥賜來。昨日,她願意留下,他卻將她攆出房間。今日,他倒想行圓房之禮,憑什麼?憑什麼他想怎樣就怎樣,她偏不同意。
“你是要攆我出去麼?”高演語中有著無盡的失落,雙眸之下憂傷漸濃,玉清的拒絕如一道黑幕,逼去了所有的星光,只留黑暗在眸底深處。
“不送。”玉清淡淡回道,聽到身後一聲長長嘆息,高演腳步輕移,衣袍捲起珠簾碰撞之聲,尚未停息,開門的聲音已然響起。隨著吱呀一聲,房門關上,玉清的心漸漸沉落,雙眸之下是不著邊際的失望和幽怨。
玉清兩行清淚滑落,心中氣結,不由的跺腳,明明不想他走,為什麼還要出言拒絕。這個高演也真夠笨的,為什麼不能多說幾句想要留下的話語,就這麼無聲離開。
“既攆我走,為何還要跺腳?”
玉清猛地轉身,卻見高演沉靜的立在珠簾後。
高演望著玉清梨花帶雨的模樣,走向前去,溫溼的雙唇吻去玉清的晶瑩淚水,“對不起,遲來的一年,都是我的錯。”
玉清微微搖頭,任由高演的吻如雨點落在她的臉上,“你不需要道歉,你沒有錯。”
“玉清,我要你。”高演的聲音沉穩有力,卻也低語輕柔。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髮髻,取下唯一綰住青絲的玳瑁釵,綢軟柔亮的烏髮如瀑布般頓時傾垂身後,隨著燭影盪漾。
高演聲音如清雨灑落一泓池水,浟湙瀲灩,纏綿繚繞在玉清的耳邊。玉清漸漸失去力氣,柔若無骨,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高演的吻如林中溫泉,悠悠緩緩間盪開她的心房。玉清深陷其中,只願就此沉淪。
屋外,天寒地凍清冷夜,屋內,卻是春光旖旎別樣天。
☆、六王妃洞房鴛鴦錦 常山王提筆作梨花(下)
纏綿之後,玉清靜靜的躺在高演的懷裡,高演一手摟著玉清,另一隻手卻很不老實的在玉清身上游走。
“高演,別鬧了,”玉清嬌羞道。
“不行,”高演斷然拒絕,柔聲道,“玉兒,為了證明這方面我很行,我想再試一次。”
“又沒有人說你不行,”玉清急忙說道,“不用再試。”
“是麼?”高演故作一臉疑惑的看向玉清,“不是你跟梅汐說我身體不好,梅汐會做那桌菜麼?”
玉清豁然明白,梅汐那一桌菜的含義,訕訕笑道,“梅汐誤會了我的意思。”
“不論別人是否誤會,我都想再試一次,免得你心裡老是擔心我的身體。”高演語氣堅定的說道,手已經滑到玉清的胸前。
“你不用再試,我一點也不擔心。”在高演手掌觸控下,酥軟之感再次隱隱襲來。
“你不擔心,我卻擔心,我要證明給自己看,這方面我確實很行,”高演邪魅的笑道,“上次,你說過,我想你怎麼謝我,你就怎麼謝我,今兒,我給你機會。”
“不需要。”玉清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行,我答應過你,馬車裡未做完的事,留到下次一併做完,依我看,就選在今日。”高演繼續笑道。
“你無賴。”玉清嬌嗔道,什麼他答應她,明明是他自以為是。
“既然玉兒這麼說,我若不坐實,豈不白擔了這個美名。”高演說道,手上不停。
高演的手法嫻熟,想著他身邊那些翠葉紅蕊,心中不免來氣,“你要證明,去找那些翠葉紅蕊,別來找我。”說完,忽覺後悔,現在說這些,不是讓兩人都添堵麼。
高演看著懷中的人兒,柔情一笑,這女人,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吃醋,“娶了你這樣的悍婦,我還敢找別人麼?”
玉清剛想開口反駁,卻被高演的雙唇封上。
高演一邊襲擊著玉清柔嫩的雙唇,一邊已攻城掠地般的侵佔著玉清的身體……
玉清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高演已不見人影,身邊床單上褶皺的痕跡,提醒著玉清一夜春宵。
玉清起身下床,卻見迎藍拿著衣服進來,“王妃,奴婢伺候您穿衣。”
一襲青煙玉清曳地錦緞長裙,水綠淡紗絲綢輕輕系在腰間,勾勒出玲瓏身段。外罩一件絲白織錦長衫,衣襟與袖邊用銀線挑繡出清雅的木蘭花紋,玉白煙羅披帛輕挽在臂,如仙子落入凡塵。
“今兒的衣服是哪來的?”玉清穿好衣服,看著迎藍,見迎藍一臉錯愕的望著自己,正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