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了。深吸口氣。“江大人何出此言?”
江上秋將眼眯了起來,又把頭壓低了些。“何其軒,你裝什麼糊塗?”
他這個樣子,讓我幾乎動彈不能,心頭立時火起。
仰首迎著他目光冷笑道:“糊塗?我自然糊塗,不然怎麼江大人幾次三番提醒我認錯了人,都只作耳邊風!”
江上秋眼裡精光一閃,盯著我看了半晌。
日漸西沉,暮光四合。寡淡的春風裡仍有蕭索之意。
周圍四寂,只有彼此呼吸交錯之聲。
良久,他閉了下眼,又問道:“明知是送死,為何要自告奮勇?”
為何?江上秋,你才是裝什麼糊塗!
我嘿嘿一笑,轉過頭,漫不經心地答道:“即為忠君報國,也為加官進爵。”
身子維持一個姿勢太久,有些僵硬。可是又不能太動,這地界逼仄,這人也貼得太近。
“放屁!”他脫口而出一句叱罵,繼而壓抑下情緒,冷冷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看他挑眉怒目的模樣,莫名得想笑。“我到底想怎樣?”
“此行有多兇險,你當真不知麼?何其軒,你真傻假傻?”他嘴角下撇,眼睛斜睨。
那副涼薄的樣子,一下就叫我炸毛了。
“傻不傻幹你鳥事!”我不耐煩地起手一推,“讓開!”
我怎麼不知道此行兇險,只是我有選擇麼?而這事最早,又是他媽的誰下的套?
這就好比討債的跑來問欠債的,兄弟你沒錢你借什麼高利貸?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沒讓開,反而靠得更近。“不讓。”
這一下,我整個人被他擠得貼上了宮牆。“江上秋!”
他“嗯”了一聲,語調近乎溫柔。繼而身子前傾,這一鍋貼真是紮紮實實,每一處都嚴絲合縫。然後低頭附耳輕聲說道:“你的事,我從來關心得很。”
貼得那麼緊,我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衣冠禽獸。
心裡又是怒,又禁不住面紅心跳,試圖掙脫,可身子每一次動作,都仿似欲拒還迎。
他的手不知何時下移,扣在我兩邊腰際,修長指節深深嵌入腰臀連線處。
“何其軒,”低低的笑聲極富磁性,“這宮牆——硌不硌?”
彷彿意亂情迷時的一盆冷水。
我瞬間想起那一日,桂花滿園,流金飛散,樹下人清眉朗目,烏髮長衣,扶著我腰,帶著我一次次地攀升極樂。那一刻,我曾以為是不可複製的幸福。
沒想過會是一場惡俗的誤會。
“要不要跟我換一下位置?”他說著一樣的情話,唇順著耳垂碾下,蜿蜒過半邊下巴,最後覆在我的唇上。停住。
我盯著他的眼,此刻離得極近,太近,所以反而看不清楚,只餘黑白分明。
我有些想不通,他怎麼就能以為,我可以來第二次。
一個人,哪裡來第二顆真心,供你蹂躪。
提起右邊膝蓋,狠狠朝上一頂。
近在咫尺的瞳孔因痛苦而倏然收縮,伴著一聲悶哼。
他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我,覆上受傷的要害。“何—其—軒!”
“江大人,”我站開兩步,好整以暇地拍拍被擠皺的衣襟。“有句話一直想還給你,你我二人,從今爾後,只是同僚,記得給彼此留些體面。”
言畢轉身就走。
然後就聽後面傳來一句。“他不會陪你上路。”
停步回頭,看到江上秋倚牆而立,眼神凜凜。
“你什麼意思?”我盯著他看,“誰是他?”
“他不會陪你上路。”他不理會我的追問,繼續道:“你記得重新找個可靠的保鏢。”說著慢慢直起身子,甩一下頭巾,轉眼又是那副溫潤君子的模樣。淡淡笑道:“何其軒,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捨不得你死。”
“是麼。”我最後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我信或者不信,你捨得或者不捨得,已經不重要。
兩日後就要啟程,這些天琉璃一直忙著幫我打理行裝。
我其實很詫異,哪有那麼多可收拾的。
這小姑奶奶一邊幹活,一邊還不忘嘮叨。
我受叨不住,笑問:“琉璃,你真是你孃親生的麼?”
琉璃懊惱地橫我一眼。“公子你又來混說。”
“怎麼我看珊瑚姨娘從來不像你這麼話多。”
琉璃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