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裡嘿嘿冷笑,何其軒,這是你送上門來,怨不得我。
你連心上人都能認錯,又有什麼資格喜歡他?
將這人摁在桂花樹下那一刻,他以為那些吻,那些親撫帶來的**快意,不過是源自報復的爽美。彼時江上秋還不能瞭解,這一回將錯就錯的人,並不只何其軒一個。
他更不曾料到,一時遊戲而作的情話,到最後,竟成為此生最大的夙願。
若得共賞江山水,何其軒暢。
只是當江上秋明白這一點的時候,終究已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大家期待的是狗血,可是強迫症患者一寫就成了犯罪心理學。我錯了,下一章一定是歡樂的麻將生活。
番外【二】
高臥南齋,銀盤初吐。
清輝澹澹,灩灩在戶。
又一年中秋好時節。
小院裡早擺著數張小几,細脖銀壺裡是戚流光贈的桂花美酒,五彩釉盤裡是姬少陌差人定製的京城蘭桂坊的玲瓏月餅,大口水晶樽裡一粒粒青得碧透,紫得晶瑩的,是今晨才送到,來自永寶國君沉香的西域名品葡萄玫瑰香。
此外還有各色鮮果小點若干。
公子我一襲便衣,斜躺在院子中間那張小榻上,身下墊的是黃黑相間的豹皮。
身邊數個美人環伺。
最左邊的,芙蓉清流畔,長眸釅如波,蔥白玉指三兩下剝去葡萄外皮,送到我嘴邊嚥下。
瓊漿滿嘴,唇齒留芳。
我衝他溫柔笑笑:“清流,別顧著給我剝,你自己也吃。”
他聞言“嗯”一聲,回手就將多餘的汁液自己舔了,那丁香小舌靈動若斯,看得人魂也要出竅。
“公子放鬆些。”擱在我肩上的手停了下來,這一位站在我身後的,素衣青衫,面容平淡,然眼仁烏黑,好似誘人陷落的深井。
他輕捶慢揉,修長手指在我頸間頭皮遊走,時而流連背脊,帶來陣陣酥麻酸脹,讓人慾罷不能。我一面忍不住難耐舒服的呻吟,一面假惺惺地握住他一個手道:“小四,摁了半日了,你也歇會兒,吃點酒和葡萄。”
“不累。”他搖搖頭,手移到我左肩某處,唇邊是極淺又極溫柔的笑,“公子這裡比較生硬,揉散了日後才不會疼。”
我滿意地點點頭,順勢舒展□子。腳一動,右首榻尾坐著的美人怒了。
“何其軒你踢到我了。”
溶溶月色下,輕嗔薄怒,俊俏得動人心魄。嘴唇雖是噘著老高,手下的摺扇還是動個不停,為我趕著那些個飛蟲細蚊。
“晉久啊,手痠不酸,蚊子要咬就由它咬,反正我皮厚。”
“你少自作多情,誰替你扇了。”這人嘴裡死硬,扇底香風卻只往我處飄送。
千里共如何,微風吹蘭杜。
我笑笑,也不戳穿他,轉頭看向院子空地上迎月舞刀的少年。
青光磊落,朔風飛揚。
朗朗眉,澄澄目,勢若流星,揮灑自如。
一曲看罷,心曠神怡。
不由鼓掌大聲叫好。“小葉子,你的刀法是益發進步了,都可以上街賣藝了!”
他收了刀,嘴抽搐道:“你可真會夸人。”行到几旁,拿了個齊來進貢的雪梨,三兩下替我削了皮,遞到嘴邊。“何其軒,最近我做了幾筆大生意,銀子都交給何求了。”
我一口咬下那梨,立時汁水四溢,眉花眼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行啊小葉子,還知道為家裡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同志們都學著些!”
那幾個彼此看看,笑而不答。我心情大好,吩咐道:“行了,開桌上麻!”
眾美人自覺落座,小四仍是幫我捶肩,謝清流坐了我上首,葉歸人是我對家。
第一把開牌居然就是清一色大四喜,正高興呢,謝清流微微一笑,送我個東風。
“槓!”我氣灌丹田。
輪到下家江晉久出牌,瞟一眼謝清流,哼一聲,放出一陣南風。
“再槓!”我氣衝雲霄。
下張牌被葉歸人碰去,然後他嘻嘻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放出一陣西風。
“又槓!”我氣吞山河。
然後自摸一張,因為太激動牌沒抓穩掉了,小四彎腰撿起。
“公子,北風。”
完了,這牌還用打麼,大地在我腳下,眾神都來參拜。
裝模作樣地嘆口氣,把牌一推。“算了,今兒這一局,姐姐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