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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一眼,長嘆而去。

吳月一肚子的疑問驚詫,卻沒有一處問去。

酒後失德!從此莫要再提!

這句話彷彿咒語一般,她再是寡心淡泊,也難免日夜思量:到底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

忍不住看對面那人,卻發現他自那日之後,行事做派大變。

之前對自己,時而挑釁,時而調侃,總歸是熱鬧關心。如今卻冷冷清清,除了事後第一日上朝時看到自己眼裡閃過一絲驚異,其後連一個表情也不多給。然每次上諫,又比以前勝出很多,總能言簡意賅,一針見血。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又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吳月並非不識得何其軒,當年一群頑童初會時彼此曾經廝混過,只是那會何其軒年紀太幼,幾乎沒有印象。然此番重見,竟能糾葛至此,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吳鉤的一句偶然戲言,讓她如遭雷擊。

“姐姐,你可記得當朝的何相,有個孿生的才子弟弟。有傳這每日上堂的,是他不是她呢。”

過不了多久,女帝念及吳將軍連年忙於征戰,無暇締結良緣,特賜婚一樁。

說要將何右相府裡那位天下出名難搞的舅少爺,許給吳月做正君。

叫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從來遇到這種事就找藉口推辭或者堅稱終身不娶的吳將軍,竟慨然應允,沒多久就八臺大轎上門,將人接了回去。而那位何少爺,居然也沒有反對。

只是在上花轎時,有人聽到他在珍珠冠下冷笑:“何其軒,你乾的好事!”

又有人喝多了酒不怕死地跑去蹲在吳將軍的洞房壁角,聽到裡面有個男子聲音道:“吳嘉嘉,這麼多年了,你腦子怎麼沒半點長進?”

而另一個清沉的女聲道:“你放心,自今日起,我滴酒不沾,除非,你餵我。”

及後這人就被兩名暗衛拎到一邊收拾了,這下面的旖旎風光,被京城人民腦補成各個版本流傳。

我抱著半個西瓜,手裡銀匙亂舞,聽著暗探回稟何其正與吳月的婚事,張開血盆大口,在墊了數層絨毯的軟塌上哈哈大笑,腳上的金鈴叮叮作響。

西瓜是漠上名品黑美人,沙瓤多汁,銀匙鑲了紅寶石,我貪圖方便,身上穿的是極寬鬆的白色真絲袍子,身下則是白色千層繡波斯地毯,不過現在都沾染了鮮紅汁液,邊上的侍從一個個看著,臉上都是肉痛無匹,而這些精緻奢侈品的供給人,卻只是眉眼溫柔地對我笑。偶爾拿繡了百鳥的瞿羅紗做的手絹,輕拭我唇角淋漓。“公子慢些吃,怎麼就高興成這樣?”

我嘻嘻笑著,餵了他一勺西瓜。“沉香,很甜的,你也吃!”

“今日我弟弟大喜,怎麼能不高興!”

沉香細細嚥下那口瓜肉,眼裡是讚許的光芒:“公子對令弟真是深情。”

“應該的,應該的。”我看著他崇拜的小樣,心裡更樂。

這話要叫何其正聽見,不定怎麼生氣。不過說到底,我也是真心為了他,都二十好幾高齡了,以他那古怪脾氣,再不嫁人誰要啊。總不能我還養他一輩子?

只是以前叫姬少陌給安排的相親,我這關就先過不去。首先是人品模樣不能差,還得專心腸子不花,滿足這等條件的未婚適齡女性已經不多,再附加胸襟夠寬廣,神經夠堅韌,才能容忍他的特別,基本上全陣亡了。

那日一見吳月,我就打起了這個主意。此女所有條件都符合並且出色,此外還深受“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愛國主義教育荼毒,導致大好人才耽擱至今,不活該便宜何其正麼?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門當戶對,才貌雙全,性子也挺般配。

越想越是得意,沒留神一塊瓜肉噎在喉嚨口,沉香見狀,幫我拍了兩下,卻仍是不能吐出。

我一著急,以手勾喉,早有人端了銀盂接著,結果“哇哇”數聲,除出剛才那塊罪惡的西瓜,居然把之前吃的新蘭香瓜,雲上奶茶,咖哩餅子之類通通一股腦吐了出來,直吐到臉都綠了,胃裡只餘酸水方止住。

接過茶水漱口,喘氣,本來想罵人,看到邊上沉香擔心得臉都白了,只得勉強笑道:“估計是這些日子吃得太雜,腸胃有些不適——”

沉香又是憂心又是無奈。“早叫你不要吃那麼急——”

邊上有個叫回音的侍女突然道:“皇上,我看何公子這情狀,倒有些像前陣子三公主犯喜的模樣。”

“犯什麼喜?”我有些迷糊。

沉香聞言一驚,定定看我一陣道:“我家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