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把他弄走,另外找人守住車門,別叫閒雜人等進來。”
雖說是個小手術,也不能受人干擾。
吳鉤沒說話,接過我手上油燈擺在燈龕,又掏出一物放在我手心,立時周圍浸出一圈柔和白光。
“夜明珠?”我瞪大眼。
“這個比燈好用。”他說著,抱起姬離下了車。
哇塞,傳說中的夜明珠啊。
我舉到眼前仔細端詳。比土雞蛋小些,光一點不刺目,卻真的很亮。什麼道理?
“搞什麼,趕緊收拾你的胳膊!”葉歸人忍無可忍。
我吐下舌頭。“沒見過這般寶貝啊。”將珠子遞與他。“拿好。”
他兩個手還能動彈,針應該不在手上。
我舉起胳膊。
之前劃的時候避開了血脈,所以血流不多,只是這針果然太過細小,找了半日,直看的眼睛都疼了,也不見影蹤。
一邊琢磨,抬眼瞥見葉歸人蒼白的面色。心中一凜。
這人中的針比我多,還是先處理他吧。
我這針好歹在胳膊上,就算亂跑,也沒劉翔的速度,總不至於這麼快就傷了心脈。
“你中了幾針?”
“三針。”
“都傷哪兒了?”
葉歸人看我一眼,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你說你這會扭捏個什麼勁啊。我皺眉:“快說!”
葉歸人頭偏過一邊。“一針在胸口。”
我衝他胸口努努嘴。“自己解開。”
他有些不情願地開啟衣襟。
“具體在哪裡?”就不能自覺點。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右乳下方。“這裡。”
聲音很是彆扭。
我“哦”一聲,將臉湊上去。
他不由自主人往後縮。
“別動!”我冷冷說一句,“想死麼?都這會了,我還能佔你便宜?”
他面上泛青,咬牙不語。胸口卻起伏得厲害。
我心裡有些想笑,定定神,找到紅點,舉刀切了一個十字口。
右胳膊傷了,幸虧我是左撇子。
就著珠光找了半日,也沒能看到那枚針。
我擦,這可惡的明月心。
揉揉眼睛,瞪的時間太長,淚都出來了。
“你哭什麼?”葉歸人聲音也變了。“我還沒死呢!”
“誰為你哭了!”我翻個白眼,心裡卻是一顫。如果取不了針,難道他真的會死麼?
一面手指浸了白酒,探入傷口輕觸。
葉歸人只是靜靜看著我,那眸子漆黑,半點不曾出聲。
好孩子,麻藥都省了。
摸了一會,指尖沒有異常,想一想,用刀就著切口再深入兩分。
再摸,就摸到了,只是真的太細了,才剛感覺到一點又飄走。
我終於有些著急。
葉歸人看我面色,嘆了口氣。“這針太細,找到了也取不出,罷了。”
“罷什麼罷!”我心裡煩躁,“你當時那一刀怎麼不劈下去!”
如果他劈了,那一刀明月心絕對是躲不了的。
“我若不收刀,這些針不是上了你身。”葉歸人淡淡瞥我一眼,好像我是個白痴。
“上我身就上我身。反正我已經中了一針,多一針也不過如此。你如果劈了他,說不定還能叫他給我取針,再不濟,有人給我償命。”
“你死了,我管誰要錢去?”葉歸人挑起眉毛。
你只會這一句是麼?怎麼那麼財迷啊!我怒目而視。
他也回看著我,眼裡本有些不屑,但看真了,漆黑的眸子裡尚有些別的情緒。
我微一愣怔,突然省起一事。
說起來人體最敏感的地方並非手指,而是舌尖。
葉歸人與我對視半日,突然喚了一聲。
“何其軒。”
這不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卻是第一次用這樣平實的語氣叫我。
沒有譏誚,沒有訕笑,語調平平,聲音也很輕。
入耳卻堪比暴喝,讓人心頭一跳。
我“嗯”了一聲,衝他綻開一笑,俯低身子,舔上了他胸前的傷口。
第十七章
葉歸人整個身子倏然一僵。“你!”
嗓音暗啞,才出一聲,我的手伸上去,捂住他嘴。
舌尖輕輕掃過傷口,鼻子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