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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的紗縵開啟,穆遠朗聲道:“如意公主在此。”

那副將謹慎的打量了許久,然後伸手要拿公主轎車的馬韁,如意公主心都要到了嗓子眼,她既恐懼又絕望,但強撐著面無表情。穆遠長刀一轉,直直的指向那夏軍副將,朗聲又道:“現在不能讓你帶走。”

那夏軍副將盯著穆遠的刀尖,尖聲問:“你待如何?”

“我朝顯了誠意,可將公主送回,爾等也該信守承諾才好。一日不罷兵,公主便一日不返夏國。”

夏軍副將微眯了眼,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穆遠,扭轉馬頭奔回隊伍裡,過了一會,一個面上有刀疤的將軍與那副將騎馬過來,如意看到此人不由得一震,她身上透出來的恐懼讓穆遠微微側目。如意公主嚥了嚥唾沫,挺直了脊樑端正坐著,穆遠移回目光,認真應對來人。

這刀疤將軍正是在固沙城內領頭追捕如意的那人,他過來一看,叫道:“確是如意公主。”他確定了公主身份,轉而又向穆遠道:“你們不過是強弩之末,再戰下去也是討不著便宜,青山谷怕是很快就是我們的了,這煙魂關你們又能守到幾時?速速交出公主,和談之事再議。”

“不罷兵,便沒有公主。”穆遠冷冷的道:“我王有令,若是公主不能達成和談之約,便是死於陣前,留下個以女流之身在夏王宮裡抗擊敵國,成功出逃的威名也是好的。公主和親,是為黎民百姓的安穩日子,如今陣前談和,也是如此。若不能罷兵,更死不足惜。”

如意公主將牙關咬得死緊,這些話,她不知真假,她完全沒有把握是否夏國臨陣反悔,她就只得陣前亡命一途。她說不得任何話,不能毀了穆遠的佈局,她只得當自己現下就是個死人,任兩軍推來搡去的談著條件籌碼。能留下,是死,被交出去,也是死。

可穆遠的話終是震住了刀疤將軍,夏王對如意公主恨之入骨,他是明確下令定要將她活捉回去,百般折磨以洩怨怒。夏王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顏面,刀疤將軍跟隨他多年,自是清楚明白,如今穆遠說不罷兵便寧可殺了公主也不遂夏王之願,刀疤將軍心中自然是有顧忌的,他想了想,道:“我王昨夜便已下令各軍待命,不再進攻,只為迎接公主回宮,這般相和誠意,穆小將軍該放心才是。”

穆遠沉穩接話:“夏王限令三日內交出公主,我們今日便將公主帶來,也是極有誠意。既然我們雙方均是不願再戰,那就請將軍燃起白煙,燒個三日,號令所有夏軍停兵回營,這三日,公主便在這陣前留守,為我兩軍和平做個見證。”

“那三日之後呢?”刀疤將軍盯著如意公主,陰森森的問。

“三日之後,相信白煙指令所有夏軍都已然接收,並能依令行事,這和談之事便是有了眉目,公主自然就交給將軍帶回至夏王,我們兩國的各親之約依然有效。”

刀疤將軍想了又想,拍轉馬頭奔回隊伍裡,過了許久,一個小兵過來,大聲叫道:“公主車轎不得隱入大軍,需安在陣前讓我軍看到。三日後午時交人。”

穆遠也大聲應了:“如此,一個時辰之內,須得燃起白煙,三日不斷。”那邊夏兵答應,兩隊人馬分別退回散開。

穆遠護著如意的車子慢慢後退,看她強撐著背脊努力維持儀態,不禁心下一軟,揮刀打散縵紗緯布,任其垂下遮住了公主的容顏。

如意手心後背全是冷汗,縵緯垂下,她一下子垮□來,這才覺得牙關被咬得生疼,她慌得想哭,卻覺得眼睛發疼,淚卻出不來。穆遠催馬挨近,隔著縵布輕輕道:“你莫怕。”

如意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袖中的手放開匕首,她如何能不怕?穆遠似是明白,他心中一嘆,只得道:“起碼這三日,我定會護你周全。”

大漠裡的黃昏來得早,太陽西斜之時,夏軍的後方燃起了白煙,白煙似是傳遞一般,在漠地各處,一處接著一處,紛紛燃了起來。如意的轎車孤伶伶的停在陣前,雖是靠近穆家軍軍營,卻也是被夏軍清楚的看著,這般距離,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嫋嫋升起的白煙。

“這表示,他們停戰了嗎?”她問著守候在車旁的穆遠,心裡有一絲絲對自己還有些用處的欣慰。

“對,白煙起,戰事停,這是夏軍停戰回營的指令。若是黑煙,便是開戰的意思。”

如意怔怔的看著那些煙霧,忽然道:“將軍,謝謝你。”如若不是他,她怕是永遠也體會不到現下這般感受。

穆遠沒答話,他即將送一個女子赴死,卻被人謝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也盯著那白煙,努力轉移注意力,他在心裡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