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早起，開啟手機看葉振的訊息。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回覆，心裡悔之不迭。只因心中千萬種情愫，又不能長篇大論，有時候前言不搭後語，令人難解。“我想要的結果，又怎麼說得出口……”

我不想要求，我只想做完我想做的事，若讓你反感，我很抱歉。

葉振也只當做是求愛的資訊，看到了道歉，也就算了。

我並不反感你什麼，你並沒有什麼錯。但是，請聽我一言，現在的我絕不會有愛戀的心思的，我只想一個人扛起全部，這正是我該去努力的。然而，我還要說，我喜歡一個人，千萬不要在我一個人的時候來打擾我。有困難的話就來找我，我定當盡力而為之。

過了十分鐘，紅晶看到了。“你說你喜歡一個人，那可不可以當做是雙關語呢？不要來打擾你，看來是不讓我和你說活了，也只能這樣了。他喜歡徐志摩，不如讓他推薦幾首詩給我吧。”

知道了，努力去做吧。你推薦幾首徐志摩的詩給我，我想借鑑學習。

……

我慢慢看，現代詩應該很好懂。其實紅晶心裡對現代詩的感情沒有那麼好，認為它用語太俗濫，沒有韻味。不過這是葉振的喜好，何不投其所好呢？

散文、現代詩都是好懂的，看完國際要一個禮拜，慢慢看吧，學習要緊。

葉振又給她回覆了。紅晶看葉振的氣已經消了，心裡很開心。她最喜歡葉振的“慢慢”二字，感覺那裡面有說不出的意思，感覺很溫柔。夜深了，她懷著葉振的柔情睡去。第二天的中午，她回了葉振。

我會好好學習的，明天會考加油，盡力而為就是成功。我知道一個人，如果也可以和我說的事，就告訴我，別太辛苦。

嗯哼，好。

那麼，葉振真的會把心裡的事情告訴紅晶嗎？

那天是會考的第一天，第一科先考物理，紅晶走進考場，看見了坐在後面幾排的阿振。他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地笑了笑，紅晶也點點頭。考試開始了，紅晶卻聽見葉振的咳嗽聲，一般在班級裡，他要是咳得厲害，紅晶就會回過頭去看看。其實在她告白之前，葉振就已經咳嗽了。冬天必犯，說不上是怎麼回事。漸漸地，紅晶也學會了辨識葉振的聲音，每一次聽見他的咳嗽聲，紅晶總是很心痛。

回憶前塵，平安夜的那一天，紅晶晚上趕緊做完了作業，已經九點了。她來到了鋼琴前，準備給葉振錄一首曲子。紅晶自是又妙思的，“心之意而先於感，宏闊恣肆，可為華章。”她只將手放在鋼琴上，循著心中的感情，就奏起了溫柔的旋律。

一段前奏脈脈，進入主題。

“流逝的海女，閉上眼睛。你就像細語，落春水裡。流逝的海女，閉上眼睛。你就像銀河系，我想唱給你聽。流逝的燈影，閉上眼睛……”

這首曲子叫《家》。“真希望阿振能聽出它的愛和家人的溫暖，不要再悲傷。”

那時葉振還在忙公安局裡的事，到凌晨三點才回了一個“嗯”。“那麼，阿振是否懂得音律呢？或許他不懂吧，還是他僅僅聽見了這一首曲子……”

月色入戶，光華傾傾。遠山浮雲，晨曦囑之珍寶。“你就是我的珍寶，不管別人是怎樣看你，此時唯你。”桂魄邈然，不禁令紅晶想起一曲《月下流泉》，撫琴悟言，無語自暢。“若是萍水相逢，哪又何妨？我便安然一解：萍水相逢便是緣。”

☆、幻聽

很快的期末到了，紅晶也沒有什麼時間去和葉振聊天，每天不過是看看葉振，見面互相打招呼罷了。然而，紅晶的耳邊卻一直出現葉振和陳震的聲音。

不知道是哪一天，紅晶沉浸在對葉振的愛與思念之中。突然，她在聽見了葉振的聲音，轉頭看看，葉振並不在教室裡。紅晶認為不過是一般的幻聽，並沒有太在意。下課了，葉振和陳震說話。葉振一番長篇大論之後，陳震說了一句“也只能幻想”，被紅晶聽見了。起先並沒有怎麼樣，後來陳震又說，“你叫叫看？”“紅姐。”紅晶聽見了葉振的聲音，把頭偏了過去一點，並沒有回頭。“你叫叫看。”“紅姐。”紅晶聽見了陳震的聲音，不回頭。“真是矜持啊。”

不過這還不算完。他們兩個男生還告訴了周圍的女生，一群人在上課的時候叫紅晶，看看紅晶會不會回頭，把紅晶也弄得莫名其妙。不過，她也只在葉振叫她的時候回頭罷了。有一回，汪虹欣也去叫紅晶，那時候還在上課，紅晶就是不回頭。只聽見她說了一句“真是十全十美啊。”他們都在暗暗羨慕著葉振交到了這麼一個完美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