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清晰,到底是誰在外面製造這樣的‘噪音’?
放下書本,站了起來。
撫了撫身上的棉布裙子,跨過門檻走了出去。
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正在小亭子的欄杆上半掛著,看樣子似乎在往池塘裡扔小石頭。
走過去,開口道:“原來是你呀!”小屁孩。
小黑娃只輕輕撩起了下眼皮子,睨了我一眼;卻並未理睬我。
這是怎麼了,好像堵著氣在生悶氣一樣。
不理我,我也沒當回事兒;自顧自地走進亭子的石凳上坐下。
外面陽光明媚,亭子裡涼爽非常,一絲都感受不到熱意,設計得好。
兩人都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五分鐘。
小黑屋扔著小石頭……或許久了覺得無趣,便又突然不再扔了;面色臭臭的坐在一旁。
“我叫白藍,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率先開口問他。
本以為,他會一直不理睬我,怎知又聽見他回應我的問題。
他說:“大家都叫我黑娃。”
我:“……”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他的視線從池塘處移到了我臉上,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一圈,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然後便聽到他問:“我聽他們喊你大小姐,那你和白爺比,誰比較大?”
我看著他睜著雙大眼睛直直的與我對視,這一距離,明顯要比以往要近得多,雖說面板黝黑了一點,但我發現他的眼珠子格外透徹,且像極了一串串碩大的黑葡萄。
“為什麼這麼問?”
我回答他。
他移開視線,低垂斂眸的,要不是看見他嘴唇嘟著,我定以為他又打算不理我了。
還真是在生悶氣呀。
只一會兒,便聽見他自己在那兒嘟囔著……
一開始,聲音過小沒聽清;後來,可能因為那口氣的關係,聲音有所升高。
“叛徒!叛徒……說好了陪我打獵,陪我練打拳的。叛徒叛徒……”
他一直嘟囔著這麼一句,很輕鬆就聽清了。
叛徒?
怎麼回事呢?
不由自主問了他一句:“誰是叛徒?”
他氣呼呼的瞪我了一眼,很生氣的回道:“就他就他……可惡的白眼狼!他們都是他是白眼狼,喂不熟。”
眨眨眼,我有些莫名其妙,黑玉堂居然出叛徒?
哇,還真是百年一遇呢!
“捉回來了嗎?”
黑娃搖晃著他那腦袋說:“沒找到人。”
原來這樣,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叛徒還真有勇氣哈,居然敢叛出黑玉堂,沒被捉到還好,要是捉到了那可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過看黑娃這個樣子,似乎和那叛徒關係挺好咯。
問:“他是你什麼人?你們關係很好吧!所以你才這麼生氣?”看著他眼睛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他還真是個彆扭的小孩子。
只見他一聽我說這話,便大聲對我吼道:“誰跟他是朋友啊!我才沒他這樣的朋友,哼!!”
哦~原來是好朋友呢!怪不得這麼生氣,明白了。
不知是不是我臉上恍然大悟的模樣,激發了他的那口悶氣,轉過身又貌似發洩一般的往池塘裡猛扔石子。
這樣還不夠,嘴裡還憤憤不平的嘀咕著:可惡的四眼仔,可惡的叛徒,我還傻乎乎這麼信任你,可惡的……
看他這個樣子,似乎受的氣不小呀。
挑挑眉,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幫他或開解他了;這年頭,有三種人是最難搞的:不講道理的人,耍賴的人和……熊孩子。
縮縮肩,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多問,不然要是他把氣撒在自己身上怎麼辦。
可是沒想到這小屁孩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再轉過身來已經不似剛剛那樣臉臭了,仰著張小黑臉對我說:“你老是讀書,不悶嗎?去摘棗子,你去不去?”
眼睛一亮,對哦!剛來的時候說要摘棗子,一下子都忘到腦後了。
連忙點點頭,對他回道:“去去去~”
小黑娃‘噗嗤’一聲笑,兩條小短腿輕輕一躍,敏捷地落在了地上,穩穩的。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小黑娃說過這句話便率先邁出了涼亭,我連忙跟了上去。
沒想到兩條小短腿看似短,但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誒,你等等我!跑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