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劉徹的聖旨已經頒佈下來了,大規模的搜捕行動正在暗夜中揭開帷幕。
陸夢漫無目的低著頭遊走,不知走了幾個小時,只覺得步子越來越疲憊,正堅持著,赫然見到一對繡著盤雲飛鶴的白靴進入視野,她眼皮一顫,停住了。不用抬頭去看,不用張嘴去問,她依然知道是誰站在了面前,韓嫣的白衫潔履在她眼中是獨一無二的。
“你追我幹什麼?”她淡淡的問。
“送你回宮!”韓嫣的語氣柔和了,“娘娘,你這些天飽受磨難,之前又受了湖水冰氣,奔走下去身體會吃不消,早些回去休養吧!”他抬了抬手又放下。
“不敢再抱我了?”嘲問一句,陸夢忽然覺得胸口憋悶,想要奪路避開他卻暈倒了。身體綿綿躺下去的時候,她再次看到了韓嫣緊張的臉。
“韓嫣,你在幹什麼?”王太后撞見了這一幕,她是聽說了今晚的搜捕行動趕來未央宮盤問的。
韓嫣並不理會她,抱著疲勞昏迷的陸夢去了椒房殿。把她放在榻上,見到她的容顏漸漸恢復了血氣,他又施了些功力助她安睡,而後便步出殿門守護著,這個夜晚不平靜,他不敢輕易離去。正倚著石獅子回憶這些天的點點滴滴,無意間,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怕是刺客的同謀,便交待一名可靠的禁衛官嚴加守護椒房殿,自己則悄悄向景林跟蹤過去。
“韓嫣走了!”太后的侍女向她稟告。
“算他溜得快,不然哀家可要好好責罵他一番!”太后向他離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在椒房殿門外停下,看著一名宮女問:“皇后怎麼了?”“皇后安睡了!”宮女回說,“皇帝現在哪裡?”太后又問殿前詹士,“啟稟太后,陛下這些天一直在宣室殿獨寢,奴才剛剛聽說,他今夜醉了!”
“哼!”太后鼻孔出氣,不禁皺起細眉,厲聲說道“怎麼能讓皇帝抑鬱獨醉,你們這些奴才的心都死了嗎?把皇后送去宣室殿吧!”
……
冥黃的紗曼悄然拂動,驚擾了宣室殿靜睡的燭燈。
燈影搖曳中,劉徹用力撕開胸前的衣襟,醉迷迷的翻了個身。剛剛獨自喝了幾斤悶酒,此時他昏昏沉沉,忽然感覺指尖碰到了溫軟的東西。徐徐睜開眼睛,藉著火光月色,他看到了皇后飽如櫻桃的唇。紅唇在翩然的光暈中微微翕合,高聳的*在透明紗衣下隨呼吸輕顫,剎時他睜大了眼睛,目光隨著沸騰的血液下移,情不自禁的撩開了搭在她下身的錦被。
燭光在同一瞬搖曳,陸夢微微側動,雙腿磨擦著“唰”的一彈,搭在了劉徹身上。
“嬌嬌!”輕語中,劉徹抱住了嬌妻。
……
恍惚的,陸夢感覺身上被什麼硬物撞擊了一下,努力睜了睜沉沉的眼瞼。一束柔紅的光徐徐漫入眼縫,虛虛朦朦中,她看到了男人*的胸膛。健碩潤美的胸肌從繡著蛟龍的黃襟間露出來,彭*伏,深深的胸縫中隱隱有晶亮的汗星。瞬間,清馥的酒氣隨著呼吸撲上臉頰,她渾身一陣顫慄“是韓嫣嗎!”,驀然驚醒,竟看見了劉徹爍亮的眼睛,魂魄差點沒被嚇飛到九天之外。
“啊!”連推帶踢,她掙扎出他的懷抱,直直的坐起來,聽到自己的心跳“呯!呯!”,這跳動帶著怒吼、帶著哭泣:“韓嫣,是你讓我昏睡在這裡嗎?你親手把我送到別人的床上嗎?”想到這些,胸口猛然劇烈疼痛,胃裡像有狂濤大浪在翻滾,她本能的捂住了嘴,“嘔!”
劉徹跟著坐起來,眯起一雙沮喪的眼睛審視她,醉意已然是驚散了大半。
陸夢用力別過臉去,眼淚涮涮流淌下來。淚水衝著血水從指縫滴到紗衣上,在半透的白紗上印染出朵朵紅梅。
“子童!你怎麼了?”劉徹愕然拿下她的手,見手心中盡是血,不由得一陣慪心的難過,像是五臟六腑都被鹽醋給淹了,疼痛、酸澀、惱怒……五味繁雜。天生的尊貴與驕傲,他從來沒想過有女人不喜歡他的寵幸,更別說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皇后了。想起當初阿嬌百般吵鬧求的就是他的溫存,而今這個靈魂居然會厭惡他到吐血,這巨大的反差發生在如此熟悉的容顏上,強烈打擊了他身為夫君的尊嚴。他想“掐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但看著殷紅的血,印證了她情感上的傷害,又於心不忍,只好強壓住懊喪和氣惱,溫柔的抱住她:“子童,朕乃九五之尊,卻也是血肉之軀,脫下一身皇袍,朕也想做個平平常常的丈夫,真心疼愛我的娘子。身為朕的女人,你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以盡享許多人夢寐和妒羨的榮寵,這不值得你高興嗎?為何還要排斥朕?倘若朕真的不再理你,你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