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急得站起來,怒斥:“皇后,那酒尊裡的酒所有人都飲了,就是哀家和陛下也不例外,你憑什麼說它有毒?”
“憑什麼說它有毒你心裡清楚?”陸夢當即反駁,語氣絲毫不讓。
“子童!朕在此,凡事自有主持,你不可魯莽!”劉徹也來奪盃子。
“是啊,姐姐!”衛子夫拉住她的另一隻胳膊:“你別惹陛下生氣,好嗎?”
陸夢鬱悶之極,今天這些人是怎麼了,一個個盡衝著自己來,“我就這麼不可信嗎?” 默默咬了下唇,她突然怒喝:“讓開,都別碰我!”
衛子夫當即縮回了手,豔姬卻大哭著過來,一把搶過了酒杯:“你們都別爭了!娘娘,您說這酒有毒,我現在就證明給大家看它有沒有毒!”說完,她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用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大叫:“娘娘,這酒若是有毒,就先毒死豔姬!你就看著我會不會死吧?”
“放肆!”劉徹瞪她一眼,目光犀利得彷彿能殺人,森然罵道“孽奴,鳳之儀,貴染天雲,豈容你賤齒頂撞?若再敢這般無禮,酒毒不死你,朕賜死你!”
“哇!”豔姬放聲大哭,霎時跪到地上。
“好啦!”太后親手把她扶起來:“豔姬,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別哭了!別理皇后的瘋話,她最近總是神神顛顛的,哀家真懷疑我們的皇后是不是中邪了!”
“說我中邪了?”陸夢反問:“我看你是中邪了,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讓她再給韓嫣斟一次酒了!這一次,她是不是就該轉動壺上的蓋子了?”
“子童!”劉徹攬過她的肩:“不可對太后無禮!我看你是太過疲憊了,先回寢宮吧!來人,護送娘娘回宮!”
“是!”郎中令陸緘即刻揮手招來了遠處一隊侍衛。
“我不走!”陸夢去搶豔姬手中的玉壺,沒搶到,豔姬竟然很麻利的躲過了她。“躲什麼呀?”陸夢側目審視著她:“你要是坦然,就把酒壺給我,讓我看看裡面是不是普通的酒!”
“阿嬌,你不要太過分了!”太后護著豔姬,“這酒是哀家讓她敬給韓嫣的,你這樣說,是在指責哀家蓄意下毒嗎?”
“是不是,你們把酒壺給我自會明白!”陸夢一字字清晰的嚼出來。
“若不是毒酒呢?”太后將她。
“哎呀,姐姐,你別爭了!”衛子夫也攔住她:“既然母后這樣說了,那酒自然是沒有毒的,你若再堅持,不是讓人笑話嗎?”
“有你什麼事?你懂什麼?讓開!”陸夢斥責衛子夫,卻看見豔姬在她背後偷笑,頓時又急又氣,一把推開了衛子夫,伸手去奪豔姬的酒壺。
“住手!”太后又擋住她,陸夢更確信那酒壺有問題了,暗下決心,非要看看不可,語氣也更加生硬:“讓開!否則我……”
“啪!”太后煽了她一耳光,“否則你就去找長公主來鬧事吧!不要仗著你阿母給你撐腰就無法無天,你那些苟且之事要是被揭穿了,我看誰也無法保你!”她氣得發抖,似乎把對長公主的不滿一併蒐羅出來了。
霎時間,臉上火辣辣的,陸夢氣得牙根冒火。從小到大,媽媽沒打過她一指,爸爸沒打過她一指,到了漢朝,不是被劉徹打,就是被他老媽打,要說劉徹打她,那是事出有因,可眼前這個老頑固,分明是要害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真想狠狠還她一巴掌。
五指在拳頭裡狠狠的窩著,一截指甲“喀嚓”斷了,手臂不聽控制的上揚,她脆亮的反駁:“我沒有人撐腰,不像你們,互相袒護,我就憑著正義,今天是看定那個酒壺了!讓開!”
“啪!”,劉徹握住了她揚在半空的拳頭:“子童,百忍成金,朕會更惜疼於你!”
他用力抓著她的手,凹鎖的眼中露出殷殷期望。
“我用你惜!”陸夢一拳打在他身上,劉徹不禁退了一步。
“好啊!你敢打皇帝,反了你了!”太后咆哮:“來人!”
“母后!”低喝了一聲,劉徹的臉色格外幽暗,肅然道:“兒仰母慈重,經年敬不衰。而今這關頭,竟與晚輩執拗?”
太后似有所顧忌了,臉漲得通紅,拉下眼皮,不悅的說:“哀家今朝來此,所為何事?你心裡比誰都明白,如今皇后橫生枝節,我也不過是小懲她罷了!既然你心疼,就把她拉走!別耽誤我們的正事!”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殘害韓嫣了,陸夢憤憤不平:“我今天偏就要打消你這個惡念!”她認為,一旦太后她們的陰謀得呈,韓嫣就有罪柄落在別人手中了,隨時可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