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韓嫣竟沒有膽子帶你離開,他這個庸人,竟會自盡!蠢人!愚人!你去陰間陪他吧!呵!”
毅然放下她,他踉蹌離去。
“混蛋!”陸夢怒罵一聲猛然坐起。一股熱潮隨即湧出腿間,她眼前一黑,暈倒在床上。
殷紅的血瞬間染遍了床褥,蔓延成河。
第十二節 不期而遇
秋至,天涼了。
陰雲跟著北風飄來了未央宮,單薄的雪片從遠空盤旋著飛翔而下,靜靜的鋪在地上,織成一張肅穆的白毯。
秋秋和陸夢並肩走在這毯上,臉色凝重。
今天,是陸夢小產後第一天下床,她急著來見韓嫣一面。為此,她特意穿了一件黑色拽地長裙,腰扎白帶,裙繡白梅,可謂一身的素服。就連頭上,也只是命人在頂部簡單的盤了一排小發圈,其餘隨它披著,滿頭烏瀑,無一釵一簪,唯一的色彩,是發側彆著三朵黃水仙。
黃水仙,老一輩的人都說它像徵著對愛情的重溫。愛情逝去了,如東水流遠,可是它卻把美好的回憶印在了戀人的心間。陸夢不想忘了那些,和韓嫣的點點滴滴,所以插上三朵黃花,希望韓嫣的靈魂冥冥中知道,她記著他的愛,前生、今世、來生,上下千年,長歌不衰。
秋秋幫陸夢撣去斗篷上的雪花:“娘娘!別難過了!韓大人和小皇子,他們的魂魄定是化成天鳥高飛了,去了一個快樂無邊的天宮!”
“但願吧!” 陸夢腳步沉沉的接近韓嫣的靈堂,懷抱著一束白菊。
韓嫣的靈堂在未央宮一座無名的偏殿,對於一個臣子來說,能在皇宮中設靈堂,實屬例外。靈堂外的石欄、石像皆以黑布纏裹,戴有黃絹花球,兩種色彩都是皇族最高貴的顏色,昭示了死者的尊貴。
兩個熟悉的身影相偎著從旁邊過來,陸夢定了定神,毫不示弱的昂起頭。
“姐姐,你怎麼也來了?”衛子夫遠遠就伸出兩隻手,極親熱的拉住陸夢:“你剛剛小月,這麼孱弱,不宜來這喪哀之地呀!”
陸夢把手抽回來,淡淡道“謝謝,聽說你懷孕了,恭喜!”
“嗯!”衛子夫幸福的笑著,轉頭看劉徹:“一定是陛下告訴姐姐的吧!”
陸夢動動嘴角,本想笑出來,卻沒成功。她只是冷冷看著劉徹,輕輕的問了一句:“是你告訴我的吧?”
這個訊息的確是劉徹告訴她的,在她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說的。很殘忍,那個時候為了他痛不欲生,他卻說出那樣一番話,真的令她傷透心了。
所以,小產後醒來這三天,她始終不肯見他一面,這會兒碰上了,也實在是無奈。她不想扭頭就走,那樣顯得太孩子氣,在傷了自己的人面前,不能表現得那麼軟弱。
心裡是堅強的,可身體是弱的,一陣輕風過來,她就不自禁的咳了幾聲。
劉徹霎時扶著她:“子童,你身體還未康復,怎麼就出來了?”
衛子夫也說:“是呀,姐姐,小產養三月。你這才三天就出來了,萬一受風可就不好了!”
陸夢抬抬眼,看著對面倆人,厭倦的說:“請讓一下,我要去看韓嫣!”
“看韓嫣?”衛子夫瞪大了眼睛,“他的屍體已經封進棺內了,難道你要拆棺?你對韓嫣,可真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劉徹抬袖就是一巴掌,竟把她打飛了老遠,連頭上的疊雲美髻也打散了。這還不算完,他指著她,雙目威冷,森沉沉的說:“今後,你再敢對我子童放肆半個字,這普天下,就無一草一木可容你衛子夫的腐骨衰屍!”
衛子夫嚇得半死,哭得淚人似的卻不敢出聲,只用一雙無比幽怨的目光盯著陸夢,似在說這一生的苦楚都是因她而招致的。
陸夢無力理會她,輕咳了幾聲,漠然的說:“陛下,你想再殺死一個孩子我管不著,不過,你可不要把我扯進來!我沒空陪你們小夫妻玩這遊戲!”
說著,她徐徐邁開腳步。“秋秋,我們進去吧!”
“子童留步!朕有話告訴你!”
劉徹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輕貼在她的耳邊低喃:“陸夢,朕想你!你可知道,其實我和你說那番話……”
“別碰我!”陸夢厲喝,不想聽他多言。劉徹不動,她猛然回身就是一腳,正中他腿間致命器官,他的臉涮的紅了,挺立在原地皺著眉。
“哼!”陸夢知道他疼得不輕,仍不解氣,向他豎豎拳頭示威,無奈一陣氣虛,她便急咳起來。
“別急!”劉徹抬了下手,沒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