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高舉起一卷竹簡,厲喝:“劉雪,你的罪狀,已經一字不漏的記在這上面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言罷他一個手勢,眾侍衛同時去抓捕劉雪。劉雪冷笑呃呃,左臂一揚:“都來送死吧!”立即有枚金錢鏢飛向當空,擊中了牆上的畫像,霎時間數十支冷箭從香案中射了出來,速度奇快無比。幾個侍衛紛紛中箭倒地,陸夢也不得不抽身去抵擋躲避,而劉雪則趁機從她背後偷襲。經過這十年的修練,劉雪的一身武功也是大有長進,雖然身手不及陸夢,可腳下的輕功卻不輸給她,是以,只在陸夢一個轉身,她便悄無聲的把劍遞到了她的背心。
寒光在劍尖陰森的閃爍,殺氣與血腥同行,陸夢雙手雙腳和口齒都在應對陸續射出的飛箭,縱是感受到了來自背部的危險,卻也無暇顧及。
千鈞一髮,劍尖已經挑到了陸夢的衣衫,只聽得“噗噗”兩聲,劉雪手中的劍叮鐺墜地。
此刻香案射出的飛箭也終於盡了,陸夢手中抓著、口中銜著十向支箭,顧不得扔,就轉身去看是誰救了自己,一眼就看到劉徹提著銀駑站在門口。他只穿著單薄的夜宿衣,烏絲紮成墮馬髻,如瀑的垂在肩頭,顯然是從睡夢中匆匆起來、未待齊裝就趕來了。頓時陸夢心中流過一絲暖流,她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在這個時候,在最危急的時候,能看到他的身影可是多麼大的安慰和感動!當他清卓的面容帶著未散的驚悸,步似流星款款走來,她的雙眼漸漸溼潤了。
劉徹目中閃爍著柔情,親手取下了她口中的箭羽,方自鼻中撥出一絲重重的氣息,撫著她的短髮,看著她一身沾著血的女鬼衣,凝著眉頭緘默不語。雖然陸夢又一次從鬼門關逃回來了,他仍心有餘悸,心疼如絞,已是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境,只想好好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陸夢嫣然一笑。劉徹被她笑貌感染,略舒眉鎖,帶著嗔責卻是輕輕的問:“夢,朕一路上發現了不少雪石,可是你留下的?”陸夢點頭,調皮的對他豎起拇指。劉徹沉下臉,追問:“這麼說,此次被抓,你是早有準備?”他對她這種以身誘敵的行為又愛又恨,愛她勇敢無私,恨她不知珍重,矛盾中不知不覺就提高了聲調,責怪之意漸重。
對他的這份不悅,陸夢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溫暖,溫婉而笑,小小聲回答:“是的!那些石頭是我在找張湯之前就準備好了的。原諒我沒告訴你,其實我早就猜到黑衣人會來找我了,雖然不知道她的具體計劃,但是我想將計就計,趁她這次行動找到她的藏身之處,於是就沿路投下了石子,為的就是給張湯留下的暗號,讓他查詢蛛絲馬跡,誰知,竟把你給引來了!”
“張湯也參與了!”劉徹看張湯,張湯當即跪地,雙手擎起案書,戰戰兢兢的稟道“微臣該死,沒能阻止陸姑娘犯險,請……”
“什麼陸姑娘?”劉徹勃然怒吼,把之前壓抑在胸中,不捨得對陸夢發的火一併發到張湯身上,咆哮著罵他:“蠢材!對她,當呼皇后!”
“那我算什麼?”一聲嬌嘯,皇后阿嬌帶著她的隨叢進來,臉上恨意昭然。
(210)醋火焚,皇后尋死
劉徹見皇后來了,怒火不禁騰地燒了起來,兩條濃眉驟然鎖起不動了。
正要找她算帳呢,可好,她自己尋上前來了,找死還嫌晚?
看看陸夢一身的狼狽,劉徹恨不得把皇后的脖子,掐小樹條一樣,喀嚓掐斷它,顧及到身份,這才強壓著火,冷森森道“陳阿嬌,你膽子不小,妄敢將她沉池,可知她是何人?”
“陛下?”皇后故意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問:“她是何人我為什麼要知道?妾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皇后,她膽敢扮鬼殘害後宮御女,妾主後宮,處死她有何不妥?”邊說著,她走到二人身邊,用鄙夷的眼神端詳著陸夢,問:“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妖媚?哦,我記起來了,你不就是烏孫武士嗎?你到底是男還是女,為何來我漢朝蠱惑君心?你到底用什麼方法迷惑了我陛下?”
陸夢不想說話,眼下這個情形,哪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可她不吭聲,皇后卻不依,居然戳了她臉頰一下:“問你呢!”
這一下徹底把劉徹激怒了,本想著她是皇后,好歹在眾人面前給她留一分臉面,可她竟然往陸夢臉上戳,這比戳他的心還讓他疼、讓他憤然。憤然到無可節制,他一把抓住她還未及撤回的手腕,用力一掐,只聽咯的一聲,皇后的手腕就斷了。說時遲那時快,不待皇后反應到疼,劉徹的巴掌又重重摑上了她的臉,一掌就把她煽出了老遠。
皇后的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