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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不急不急,先養傷要緊。”胡偉摸摸淺淺柔軟的頭髮:“壞人是抓不完的,後面的事交給弟兄們就好。你好好休養,陪陪孩子吧。”

胡廳長走了以後,我陪在阿珍的床前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多又哭又笑的話。

何許把淺淺抱了出去,說幫我們去買吃的,看我們兩個這架勢,估計要聊天聊到下半夜。

“七月,你能幫我一個忙麼?”阿珍一點都沒客氣,說實話,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人家一個根正苗紅的女警官會不會還願意結交我這麼low的舞女當姐妹呢。

點點頭,我說你儘管說。

“我想你幫我問問邵先生,他到底有沒有聽到那端影片裡的人聲?”

“啊?”

我說阿珍,我怎麼覺得哪裡有點奇怪。覺得好像有人故意在隱瞞什麼,在壓著什麼真相的感覺。

“其實我也是,但我……不敢想。”

阿珍有點累了,靠著床頭閉了閉眼:“七月,抱歉把你捲進來。”

我說你別講這種話了,那天生死之際,你就說過了。

“能活下來就是好的,至少我們比壞人活的長哦。”

“可是壞人和好人之間,有時候沒那麼容易界定的。”阿珍慘笑一聲:“七月,你覺得我應該接受何許麼?”

我說當然應該啊!老天爺讓你九死一生,可不是讓你去當尼姑的!你孩子都生了,裝什麼禁慾系小清新啊。

“可我不能生育了。”阿珍說:“我無法忍受那個畜生日日夜夜的折磨,後來就偷偷結紮去了。反正我這輩子,也沒打算生除了老莫以外人的孩子。

何許是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出身。他對我,終究更是一種新鮮感和征服欲在作祟吧。”

“他是什麼樣的家庭和出身?阿珍,如果他不是真心愛著你,憑什麼守你守這麼久?

他一步步的,把你從小姐守成了女警,他說他愛一個阿珍,就好像比愛兩個女人都辛苦。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棄…。。。”

“可是七月,我這一生,只能有老莫一個男人。”淚水劃過女人那不再天然的容顏,別人整容是為了美麗,她卻是為了復仇,為了紀念。

其實阿珍的猶豫我不是不能理解的,要有多大的一顆心臟,多強的一座肩膀才能容納她非人的經歷與過去。

愛終將歸於平靜,失而復得的驚喜不能永遠對抗噩夢。

最後我說:“又不急著一天兩天,只要你不死,只要何許不放棄。你早晚是他的。何況,我覺得淺淺很喜歡他。你不信就試試,那小魔鬼。你一個人可扛不起,比毒販難對付多了!”

我出門的時候,何許進來了。我知道他可能聽到了一些話,但就如我假裝相信我沒有失去孩子一樣,他可以假裝沒有聽見。

“阿珍睡了麼?”

“恩,她的傷還要恢復好久。你要是足夠有耐力,就慢慢守著吧。”

我說的這個好久,可不是指傷筋動骨的一百天。而是阿珍心裡那試圖封閉,但每次都被堅強扯開的傷疤。

我回病房找邵丘揚的時候。三嬸正壓著他——

哦,喂湯!

“我說不喝了!這個味道很奇怪!”

“不喝怎麼能好?這是豬肺湯,吃啥補啥,我大清早去市場買來的。乖,再吃一口。”

“吃啥補啥你怎麼不去買腦子,豬腦子,給她——”邵丘揚指了指我。

我:“……”

心想我本來想救你的,現在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

三嬸最近該是累壞了,這麼多人需要照顧。養生湯都是批次出產的,快開連鎖店了。

這會兒見我來了,剩下的壓給我,自己顛著大屁股走了。

我說你要是不喝,我就出於人道主義上去送給桃姐了。

說起桃姐,我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雖然這老媽咪這些年扮豬吃老虎地幹了不少邊緣勾當,但不管怎麼說最後也是受了我的牽連。

曹賀庭說到做到,真把她從下水管扔了出去。老傢伙命挺硬的,一直衝到窨井蓋那邊。救上來的時候還有口氣。可惜水裡嗆太久了,腦癱了。

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還衝我淚眼汪汪地流口水呢。

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做小姐的混成媽咪,那做媽咪的,老了混成什麼樣呢?

既然因果輪迴都有報應,那可不可以讓壞人快點伏法?我們這些經歷了九死一生的可憐人們,可以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