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音落緊了緊握著聶恆的手,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今天知道的一切,這裡是燕國的橫州,剛剛被劃入宋國版圖中的橫州,不似岷陽的繁華,不似崢陵的悽苦,這樣一座並不被燕國當權者重視的城市,就這樣被輕易放棄,送給了別的國家。頭頂的天空還是一樣,可是所有的一切,也都不一樣了。
“淡看流雲天地間,猶記烽火狼煙。朱牆碧瓦深宮怨,怎地情字一段。踏遍天涯數落雁,何如當年?”聶音落低低念出了這麼一段詩不成詩,詞不成詞的句子,又想到聶蕤死之前最後的那個眼神,到底是為她嘆息一聲,但也僅僅只是嘆息一聲而已。
人死如燈滅,聶蕤這一生,愛過恨過,痛過怨過,一切始於聶家也終於聶家,沒人知道這位歷史上被掩埋在永安將軍光芒下的懿德皇貴妃曾經也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也沒人知道是她親手害死了聶家軍,真真假假,一生糾纏,其實最初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情”字而已。
“砰。”
“主公,您沒事吧?”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對著坐在馬車上的男人恭敬地問道。
那個男人也是一身黑衣,連眼睛都蒙了起來,彷彿見不得陽光一樣,正是宋臨照追了一路都沒能追上的幕後人。“無事。繼續趕路。”
“是。”
自是無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