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輕鎖的雙眉,籠著淡淡哀愁。
“有事?”
“他……他怎樣了?”憋了半天,總算問了出來,臉禁不住地紅了。
“他?哪個他?”林如清明知故問。
蘭沁咬著唇,不知該怎麼說出口。林如清知她面薄,也不好再逗她,便據實以告: “只要調理得當,很快就可以好了!”仇巳報夠了。他也要實現“藥到病除”的諾言了。
“謝謝你,如清!”蘭沁展顏。
“嗯,那個……嘿,不用謝!”林如清頗有些不自在。
“我的時間快到了。既然他沒事了。我也可以為地離開。明天,不管若黛走不走,我都得先行一步,不能再拖了!”蘭沁說得輕描淡寫。
“沁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有這個必要嗎?”他不是以為她是麻煩嗎?
“當然有,他那麼愛你!”
“他愛我?我怎麼不知道?”不以為意的笑容。
“沁兒,如果說,你沒有中毒,你還會對他的愛視而不見嗎?”
“……”
“你早就原諒他了,對不對?只是,因為你中了毒,才想離開,對不對?說到底,你是對我的醫術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別說了,如清!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求你,別把我中毒的事說出去。有什麼事,等過了這兒天再說!”蘭沁一臉哀求。
“你……還是要離開?”林如清試探。
“嗯!”蘭沁點頭,眼底一派堅決。
“好吧!既然如此,我去準備準備!”
“好!”
林如清轉身離開,有一點他沒告訴她,那七天,可能會提前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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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秋,便是冬,她的生命也將如那飄零的落葉,終究化成為坯泥土。看著陰霾的天空,蘭沁拭拭腮邊的淚,愁緒萬千。林如清說得對,她確實對自己沒有信心,那麼多武林人士談之色變的“日暮散”,在她身上就發生奇蹟了?
嘆口氣,正欲回房,卻見風清逸倚在門上,把門口堵著。 “你怎麼出來了?”為什麼不在床上好生歇息呢?
“我為什麼不能來?就許別人來?”他口氣很衝,一點不像生病的人。
“你……算了!”沒想到他會屈解自己的意思,蘭沁一陣氣惱,但一想他還在病中,便不打算和他計較。瞪了他一眼,獨自進屋翻箱倒櫃,不知在找著什麼。
“被說中了?沒想到你是這般薄情寡義的人,我們近二十年的感情,竟比不上短短三四年的交往,真是可笑啊!”他說得無比氣憤。蘭沁聞言手頓了頓,聽他又繼續道: “孤男寡女露宿山林,徹夜小歸,你知道別人怎麼想嗎?若是爺爺在火有靈,怕也會被你氣死!”
氣死?還氣活呢?這個白痴,明明虛弱得已經在發抖了,還有力氣罵人。找到了!蘭沁高興地取出一件猩猩絨的大紅斗篷,抖了兒抖給他披上。這是他當年在“鳴琴樓”玩兒時落下的,隔了幾年再用,明顯地變小變短了,不過還湊合。
“你……”風清逸難以置信地看著蘭沁給他繫好帶子,半天才反應過來,狂喜湧上心頭,什麼也顧不得,一把抱著蘭沁,道: “你居然還關心我!你居然還關心我!我以為,你的心全在那個林如清身上了。你原諒我了,對不對?我們還可以重來,是嗎?”
“不!”蘭沁推拒著他,堅決地搖頭,感覺到他身上的僵硬,狠著心道: “我難以忘記曾經的傷害,你那比匕首還尖銳的言辭,早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我不會記恨你,但決不可能回到過去!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的心變了?你喜歡上林如清了,是不是?”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和如清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清?叫得那麼親熱。如果沒什麼,那為什麼你叫他‘如清’而叫我‘大哥’呢?”
“你?”蘭沁被他的無理取鬧弄得頭有些大了。
“被說中了?”誤將她的沉默當成預設,風清逸陰鷙地說,“你回來,就是要現實你的勝利,是嗎?”
“你不要胡說好不好?”蘭沁有些忍無可忍。
“我胡說?你三四年地和他在一起,我胡說了嗎?你和他在山神廟摟摟抱抱,我又胡說了嗎……”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