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需要過緊日子,等到了明年就會好一些,到時候再給西北軍補上就是。”
“俞愛卿不必擔心,”沐奕言衝著他擠了擠眼,心情愉悅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隨手拿了一支筆塗畫了起來,“明兒個讓裴藺單獨報個西北軍的用度來,那空缺部分,朕來想辦法。”
俞鏞之思忖了片刻,立刻明白了:“陛下你這是要拿內務局的……這……不太妥當吧?”
內務局是君王的私庫,從開國以來,每年國庫都有一定的比例上繳到君王私庫,還有各附屬國的進貢和皇室歷來的田產租銀,由內務總管太監於魯監管,後宮的所有開支都是從這裡支取。
“噓,”沐奕言輕噓了一聲,“別讓那個洛太妃知道了,不然她又得鬧騰了,朕現在後宮一個嬪妃都沒有,臨時調些銀兩礙不了大事,等國庫有錢了再還不遲。”
為人臣子,居然要用君王的內庫來補貼軍需,這說出去簡直是把大齊滿朝文武的臉都丟光了!俞鏞之呆在原地,半晌才顫聲說:“陛下……你等著臣……臣告退……”
他說不下去了,當務之急,是要將新政順利推行,這樣才能治標治本,才能把銀兩還給內務局。
看著俞鏞之急忙而退的背影,沐奕言有些納悶,她撓了撓頭,看向一旁的袁驥隨口問道:“俞愛卿這是怎麼了?”
袁驥若有所思地道:“想必俞大人在羞愧吧,讓陛下為國庫憂心,為人臣子的確無地自容。”
沐奕言恍然大悟,這可能就是為人臣子那種“君憂臣辱,君辱臣死”的氣節,俞鏞之如此清高自傲,自然不會願意看到沐奕言這樣為了幾個阿堵物捉襟見肘、憂心勞神的模樣。
這也可能是她一直還不能融入到皇帝這個角色的原因之一吧,她只是想能好好地活下去,如果命中註定她活不長久,她也只是希望能輕鬆愉悅地度過餘生,而不想揹負這大齊的天下,不想揹負千千萬百姓的生計,更不想揹負這麼多臣子的殷殷期盼。
可事到如今,她還能置身度外嗎?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身無長物的四皇子了,她的身邊有了自己喜歡、在意的人。俞鏞之、凌衛劍、裴藺、沐語之,還有小七小八,包括她身旁的袁驥和洪寶,她再冷血再淡漠,也再不能把這些人都從心裡抹去了,如果他們過得不好,過的不快活,她又怎麼能快活?
沐奕言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旁默不作聲的袁驥忽然開口了,“卑職有些不明白了,厲王如此藐視陛下,陛下何苦還要替他著想?”
沐奕言懶洋洋地在窗前的軟榻上躺了下來,半眯起眼睛:“你不喜歡他?”
袁驥的眉宇間盡是不馴之色:“是,卑職不喜歡他,陛下,就算你處罰卑職,卑職也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厲王敢如此對陛下無禮,必有不臣之心,陛下不得不防。”
沐奕言淡淡地笑了:“朕明白你的心意,不過,朕相信朕的直覺。”
這是沐奕言第二次說起直覺,袁驥滿臉的不贊同,欲言又止。
“他剛才為西北軍請命的模樣,簡直帥呆了,”沐奕言陶醉地回想了片刻,“他居然為了兵士對朕拍桌子,朕相信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大將之才,不會做出什麼謀逆犯上的事來。”
袁驥哭笑不得:“陛下,那卑職呢?陛下對卑職的直覺如何?”
沐奕言瞥了他一眼:“那還用得著說?你自然是對朕最忠心、最貼心的手下,就算別的人都棄朕而去,朕也相信,你會陪在朕的身旁,對不對?”
“是。”袁驥幾乎不假思索地道。
沐奕言摸了摸下巴,忽然正色道:“其實,阿驥你想換個角色朕也不介意。”
袁驥愣了一下:“換個角色?”
“阿驥你這長相,這身材,做朕的入幕之賓綽綽有餘,不如就從了朕吧。”沐奕言嘿嘿一笑,出手就朝著袁驥的胸口抓去,她這一陣子隨著袁驥強身習武,身手快了不少,這一下居然正好讓她抓到了袁驥的胸肌,果不其然,袁驥常年修習外家武藝,胸肌發達,彈性十足,手感尤其的好。
袁驥就只一恍神,旋即便收胸吸腹,往後急退,沐奕言的手立刻落了個空,差點從軟榻上一跤摔下來,幸好袁驥伸手扶了一下,又好像被火燙到了一樣急速地鬆了手。
他的耳根發燙,又氣又惱:“陛下你又……卑職去巡防!”
他看了一眼躺在軟榻上笑得好像偷了腥一般的沐奕言,順手抄起放在一旁的一根薄巾,手一抖,那薄巾落在了沐奕言的身上,又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