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那位男士身上。
那個男人,二十四五歲年紀,氣質上看起來溫文儒雅,實在沒想到表面看上去這麼溫良謙恭的人,在幾秒鐘前,幾句話把夏悅氣得個半死。
他倒是像沒事人一樣,一臉淡定地繼續泡茶。他是今日宴會主辦方特別邀請過來的,和他對著幹,明擺著夏悅在人勢上輸了。
夏悅在巴黎華人圈裡,還沒有受過這種氣。大家聚會,不圖個樂,認識人拉拉人脈嗎?這不長眼的小年輕,居然不識好歹地和她較真。
不像話,他太不像話了!
大約五分鐘前,宴會上擺出了一套精緻的茶具,夏悅這種出風頭的人,看到這副架勢,知道接下來,“茶”會成為關注的焦點。她當時把肚子裡那點關於品茶的墨水都颳了出來。
誰知,她正款款而談,說到興頭上,一聲帶著嘲諷的輕笑,打斷了她的話,出聲的正是對面這個坐著泡茶的男人。他三言兩語把她的對茶的錯誤看法都挑了出來,針針見血,語氣平淡,內容卻夠刻薄。
夏悅氣瘋了。她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只要他出一個小錯,她立馬會揪住機會,吐出更加惡毒的話刺死他。
但那人氣定神閒,絲毫不給她這個機會,一衝一沏一倒,動作行雲流水,舉止高貴大方。
夏悅看得更是深惡痛絕,捉不到他錯處,報不了仇,心塞極了。
付菡見狀,連忙把她拖到牆角處,勸著:“你大人大量,不要和那人計較了。”
夏悅忿忿不平:“他實在太囂張了。”
批評別人囂張這種話,誰來說都可以,唯獨她夏悅不行。她一說,總讓人覺得彆扭。因為全場最囂張的人,不正是她夏悅嘛!她怎麼還能說別人囂張呢?那人頂多是和她一樣囂張。
雖然,付菡心裡是這樣想,但她不敢這麼說。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夏悅姑奶奶快點消氣。
她又想開口,手機鈴聲響了。毛欣靜連忙接下她未完成的事業,對夏悅好言相勸。
付菡從包裡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立刻心花怒放。
“我從x大回小巴黎,已經到家了,你不在。”熟悉的聲音在電話裡說。
“啊!你回來了。”她的語氣中帶著驚喜,“明天不是還有課嗎?”
“明天早上早點趕回去。”
太棒了!
她好想念戴歐,兩人在聖誕節假期表白心跡,一起甜甜蜜蜜地過了一個假期,隨著假期結束,他們開始聚少離多,她都快變成小別勝新婚的望夫石了。
“太好了。”她高興地把心聲叫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立刻回家。抬頭時,她不小心對上夏悅不爽的眼神,連忙放低了聲音,對著手機說,“我馬上回去。”
打完電話,她心裡的愉快小鳥已經開始唱歌,但盛怒的夏悅並沒有體會到她的心情,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我想回家,戴歐在家裡等我。”
夏悅:“你重輕友,這時候,你應該在我身邊為我造勢,你沒看那個人有多囂張嗎?”
毛欣靜:“你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小兩口幾天沒見了,想得很。你放她回去吧,我陪著你。”
夏悅絲毫不鬆手:“不行!你一個,不夠。”
付菡:“我在也沒差多少啊。快看!”她指著前方那個男人說,“他好像做錯了一個地方。”
她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夏悅的注意力,趁著她分神之際,付菡一把甩開夏悅的手,對毛欣靜眨眨眼,用口型說:交給你了。
轉身,她往外跑。
夏悅會恨我的。這是她甩開夏悅的手時,腦海裡閃過的念頭。一邊跑一邊想好對策,她頭也不回、歸心似箭地衝入地鐵。
沒關係,明天一早給做她最吃的鵝肝蒸蛋請罪。
已經到家一會的戴歐,聽到了開門聲,轉身往門口走去。
付菡一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他站在她面前,溫柔地笑著。
“戴歐!”她叫著,像只小獵豹“咻”地迅速往他懷裡撲。
他笑著展開手臂,一把接住了她。
舒舒服服地被他抱著,她閉上眼睛感受他身上溫馨的甜蜜,嘴角得意地上揚。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怎麼也抱不夠。
兩人抱了一會,他才伸手拍掉她肩膀上的雪花,幫她取下圍巾,又幫她脫下外套掛在牆上。隨即,他拉著她的手往裡走,走到沙發邊坐下,伸手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她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