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她。
等到她試著以最小聲音拉開拉環的時候,他才突然出聲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夏楠嚇得就是一驚,既然被看到了,她也不再做賊似的小心翼翼了,直接拉開拉環,咧嘴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完即收,“不需要了。”
許念痕臉上的笑又滿了幾分,竟然還一本正經地回應她:“嗯。”
他這是在縱容她嗎?想到此,夏楠才練就的厚臉皮“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拍了拍臉進行自我催眠,嗯,臉應該是喝酒喝紅的。她拿著剛開啟的啤酒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許念痕扭過頭看著她:“是要開始講那個賭約了?”
夏楠心一橫就舉起易拉罐,湊過去和許念痕拿著的啤酒罐碰了碰,她覺得她還是喝好了。
Chapter 26
隔日,當陽光穿過拉得不夠嚴實的窗簾,在床上投出一道光的剪影,感受到暖意的夏楠悠然轉醒了。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佈局,陌生的擺設……陌生的床被,連睡衣也是陌生的。整個房間,唯一熟悉的就是她自己了,而且還是穿著真絲睡衣的自己。
再四處打量一番,夏楠看著角落邊的原木色小書架,她已經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以黑白為主色調的裝修風格,雖少了一分溫馨暖意,但勝在簡約素雅,這應該是許念痕的房間吧!
不過,面對大早上在別人床上醒來這個事實,而且保不定身上的睡衣還是他給換的,夏楠簡直是羞憤欲死。
昨天晚上不是在公園喝啤酒的嗎?喝一罐就會醉得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看來她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可是她明明記得他說會送她回家的,她還記得……媽媽咪呀,許念痕說“你一我四”,他卻只喝了一罐,她才是認領了“四”的那位啊。
到這一刻,夏楠算是真正明白為什麼2﹢2、2×2的結果都是4了,這絕對是實踐出的真理。
都怪許念痕不阻止她,她才會一次又一次把手伸向長椅上那個裝啤酒的袋子,一個人喝得不亦樂乎。等等,為了能理所當然地喝酒,她貌似還大放厥詞地說了什麼來著?
對了,許念痕問她:“是要開始講那個賭約了?”
她答的是:“我喝夠了喝醉了就可以講了。”這樣想起來,她還真是無賴。
夏楠不知道的是,許念痕對那個賭約的興趣是隨著她的話而遞增的,一開始只是想知道,她一掙扎逃避,他就覺得很有必要知道了。所以,本來沒打算讓她喝很多,到最後還是縱容了。
而且,喝了酒的夏楠,縱然是背對著燈光,他也依稀可見她臉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紅暈,那靈動的眼睛裡像是蓄滿了水汽,一說話就帶點泫然欲泣樣子,這樣的她他真的拒絕不了。
反正,他就在她旁邊,就此一次倒也無妨。
喝完了四罐啤酒,夏楠伸手再去夠,只拿到了許念痕喝完了的那個空易拉罐,使勁晃了晃,一點聲都沒有,她不禁喪氣般唸叨抱怨:“怎麼就這麼點啊,幾口就喝完了。啤酒沒了,要開始講了,怎麼辦,還是好緊張……”
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人心頭一酥。經鑑定,夏楠沒有小醉,也已微醺了。
許念痕把夏楠丟得四處都是的空啤酒罐撿起來,重新裝進塑膠袋中,待轉身看向長椅那邊,原本坐著的人已經自覺地躺著睡覺了。
椅子比較硬,夏楠睡得不舒服,就不自覺地扭了扭身子。許念痕連忙走了過去,生怕她扭著扭著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摔下來。
就這樣一個對他完全不設防,偶爾耍點無賴犯點迷糊的人,她的一顰一笑卻總是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當初到底是要對自己多狠,才捨得放手三年?
越是靠近,越是不敢想象倘若發展結果不如現在這般他會怎樣,哪怕只差一丁點,因為這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換到現在,他或許還有許諾“三年之約”時的那份篤定,可是他卻不敢嘗試了,對於已知未來如何的他來說,代價實在太大。
只要不是他身邊的位置,他就放心不下。
許念痕在凳子靠扶手的一邊坐下,他還在想是讓夏楠先休息一會,還是直接叫她起來回去再睡覺,她卻在他手剛要搭上她身子之際睜開了眼睛。
他收回手,轉了眼神,低沉了聲音開口:“困了?回去再睡,在這躺著容易著涼。”
夏楠坐了起來,卻又閉上了眼睛,啟唇吐字:“我沒有睡覺,我只是想眯一會,我還沒講那個我和默默打的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