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打過這樣的一個賭,此刻他看著長椅上藉著酒勁回憶他們初吻的人,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因為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頰泛上了片片潮紅,溼潤的眸子掩在了微合的眼簾下,無意中透露出一絲慵懶來,而被她無聲砸吧抿了多次的雙唇,更是染上了一層溼意,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夏楠隨意地捋了捋她的頭髮,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說完了,我要回家了。”說著就試著站起來,卻又跌坐了下去。
“你慢點。”許念痕幾乎是本能地伸手過去。
夏楠已經扶著椅子穩住了自己坐著的身子,許念痕卻沒把手收回去,那意思擺明是要拉她一把,免得她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
依舊是修長有力的一隻手,她的腦袋沉沉的,一閉眼一睜眼,就連面前的手也看不真切了。扯唇輕輕一笑,很自然滿足的那種,然後她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涼涼的指尖搭上了他的掌心。
誰會跟一個被酒精剝奪了思考能力的人計較呢?
還差一秒,許念痕就要強行拉她的手了,還好她先把手伸了過來。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他拉她的手,但意義卻又完全不一樣。
許念痕收緊了手,將夏楠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裡,往他的方向用力地拉了一下。
這一拉,夏楠不但被拉著站了起來,而且一個趔趄就跌入了許念痕的懷中,腦袋還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
“啊——”她驚呼了一聲。
被驚得瞬間清醒不少,她不好意思地拉開了點距離,抬頭看向他。
下巴、嘴唇、鼻子、眼——睛——,當她看到許念痕的眼睛時,她的心不由得“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那雙墨染過的眸子帶著柔光,像漩渦一樣席捲了她殘存的理智。
她還沒來得及掩飾自己的侷促不安,下巴就被他用手指抬了起來,力道沉穩不容拒絕。她只覺著眼前那張俊朗的臉離自己的鼻尖越來越近,直到她完全被掩蓋在一片陰影裡。
唇上是溫熱的觸感,鼻息間還有一股淡淡的啤酒味道,夏楠眨了眨眼睛,她好像……被吻了。
“你說的吻,是這樣的嗎?”許念痕只將唇稍微移開一些,呼吸和說話的氣息全灑在了夏楠的臉上,讓她又有了一絲醉意。
隨著夾雜著酒氣的氣息一下一下地燥熱著她的臉,夏楠覺著整個身子都要軟了,程度比之前坐姿不好帶來的痠麻感更甚。
她往他的方向虛步前傾了一下,借勢將自己熱騰騰的臉錯開,掩耳盜鈴似的開口說話:“我、我腿麻了……”
許念痕輕勾唇角無奈地一笑:“還能走嗎?我們去取車回家。”
“能走!”夏楠立馬答道,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答得有點過於迫不及待,便放緩了語氣補充道:“緩一緩就能走了。”
整個過程夏楠都沒注意到,許念痕說的是回家,而不是送她回家。
在車旁,許念痕抬手搭上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把手,想了想又把手放下,轉身看著面前憨憨的人兒,“喝了酒,不舒服的話,要不要躺在後座先休息一下?”
腦袋是暈沉暈沉的,可夏楠還是敏感地接話:“我沒喝醉,一加一等於二,你看,我會算數。”
“我知道了。”許念痕不知道要不要戳穿她,只是換個問法笑著道:“那你是坐前面還是坐後面?”
她還真的認認真真地考慮一下,選擇恐懼症般猶豫後,終於勉為其難地認定了其中一個,“後面,我要坐後面。”
許念痕越過夏楠開啟後座的車門,剛想扶她上車,她自己就從他的一側慢悠悠地上車了。上車後的人還特自覺地躺在了後座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了過去。
夏楠確實困了,加上喝了啤酒,這會沒了煩惱、沒了顧慮,便不再抵抗睏意,跟從本能相約周公了。
許念痕拿出車裡備著的薄毯蓋在她的肚子上,順便把她往靠背方向輕輕地推了推,就這樣躺著要小心不要掉下來才好。做完這些,他舒了舒眉頭,把車門帶好,這才把車慢慢地、穩穩地開上路。
——
夏楠隱約記得她有上許念痕的車,而且一上車就乖乖地躺著休息,等著某人兌現承諾送她回家。
可是,可是,她第二天早上從他的房間醒來是鬧的哪樣?許念痕他把“送她回家”領會成“帶她回家”的意思,難道不需要提前跟她說一聲嗎?
夏楠憤憤地想著,低頭看著身上穿著的睡衣,才羞憤加理虧地想起,好像他是真的沒明明白白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