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書信;然後各自消失在廂房內。蘇門玄夜將妙楚的那封信放在妙楚的外袍裡。
望著妙楚呢喃一句,“昨夜你問起歐陽若水;我很欣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覺得這是對若水最仁慈的做法。
辰時;妙楚手揪住了蘇門玄夜的衣角;他不以為意;依然在看書。不多時;便感覺一雙眼睛正盯著他看;而他依然盯著書看;手還翻了書頁。
妙楚的手輕輕的鬆開;身子悄悄退後了一點;然後起身;玄夜問了一句,“睡好了?”妙楚未答,而是看著衣架上的衣服,蘇門玄夜說:“換一身衣服;衣櫃裡有。”
妙楚望了一眼蘇門玄夜,他女裝還真不少。妙楚下床前往衣櫃,竟然真有很多女裝;妙楚探出頭;似乎蘇門眼前的書很好看;然後隨手取了一套女裝;比昨日簡單多了;是一套水青藍的裙裝;雖然也有裡三層外三層;但層層薄如莎;裙襬很飄逸;腰帶比裙身深一點的顏色;繡著銀線;像水草一般地束在一手可掬的腰肢上。
妙楚從屏風後走出;蘇門玄夜正盯著她看而後說;“我幫你綰髮。”
“你倒是多才多藝啊。”妙楚望了一眼蘇門玄夜邊上前邊說;坐在了床沿邊。
蘇門玄夜綰起她的青絲,而後用那條紅色絲帶繫了個蝴蝶結。
蘇門玄夜打量了一下才說,“扶我起來,今日院中下棋。”
妙楚看外面陽光甚好,幫他取了衣服;他自己穿戴妥當;剛順著妙楚的手坐到桌邊;萬靈就來了;見著桌邊兩個不近不遠坐著的人;眼睛亮了一亮;怎麼覺得兩個人好有夫妻感覺。
妙楚突然想到什麼說,“借你的人一用,送封信。”
蘇門玄夜什麼也沒問,就應了聲,“恩。”
萬靈做了很多小菜;早膳很豐富;她應著妙楚的要求一起坐下來吃;“午膳是不是又省了?”萬靈邊吃邊問,妙楚以前可不會天天晚起。
蘇門玄夜倒是回答了一句,“未時可以上點點心。”
飯後;院中擺起了棋局;可是跟蘇門玄夜下棋的人不是妙楚,而是連姬。
今日連姬穿了一套火紅的裙裝;身子窈窕;衣著豔麗;做工精良;長裙拖地;布料在眼中就感覺是輕柔光滑的;裙尾未染上一點汙穢;坐在蘇門玄夜面前的風韻姿態無法掩飾;一雙美眸長得極好;不似谷鑰眼中的剔透卻是嫵媚十足。
妙楚此時正在一棵矮一點的紫藤樹下的軟榻上看書;看的就是蘇門玄夜早上看的小人書。絲毫沒有被明豔的兩個人打亂心性。
鳳陽清期間從藥房出來替蘇門玄夜把脈;還與妙楚聊了一會。鳳陽清走後;連姬不抬頭說:“鳳公子對妙楚也很好啊。”
蘇門玄夜輕輕抬眼:“你眼不拙,看不出鳳陽清很歡喜妙楚嘛。”連姬聞言一愣;手裡的棋子一直拿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問:“何意?”
“意思就是說本主眼光好。”
連姬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看書的妙楚,她神色寧靜;輕輕斜靠在軟榻上;青絲輕搖;最扎眼的就是那根紅色蝴蝶結,一襲淡青藍的裙裝;彷彿墜落凡塵的仙子。
連姬帶著戲虐口氣說,“你待鳳陽清如兄弟,知他對妙楚之心意,還讓她侍寢?不是說君子不奪人所好嘛?更何況女人如衣服,你兄弟傾慕你不讓?”
蘇門玄夜聞言不怒,只是望了一眼連姬:“女人如不如衣服本主不知道,但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鳳陽清是位君子,知曉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
連姬一愣,朋友妻不可欺?妙楚在他心中如妻,非尋常女子……
☆、一隻蛔蟲
不知何時;沒了日頭;彷彿風雲湧動,妙楚抬眼望著說了一句,“要下雨了。”
蘇門玄夜沒有抬頭接著說,“東城八月是酷暑,西域七八月是雨水多,不如回三生國。”妙楚聞言接了句,“我要去東城。”
“回三生國要經過東城,去年;我們是避開最熱的八月。今年倒是要八月去了。玉玲瓏的大廚人不行,藥膳還不錯。”
蘇門玄夜說完與妙楚同時望向萬靈;萬靈果然一副垂涎,隨後說:“少欽公子也是要帶姑娘去東城玉玲瓏吃藥膳呢。”
妙楚望著雲淡風輕的蘇門玄夜,去年蘇門玄夜就很氣惱玉玲瓏的大廚,並不希望自己去找他,今天怎麼主動提及。每個人各懷心事,院子裡颳起了一陣風;明豔之色飄揚;素色飄渺,蘇門玄夜擲下棋子說:“乏了,過來扶我。”
妙楚一抬眼說,“萬靈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