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玄夜望著七絃琴輕言,“總歸有用。”
北壇下起了濛濛雨色;翠綠嫣紅;坐在書房的妙楚望著通體透亮的碗;裡面是萬靈熬製的湯藥。“再不喝;就涼了。”
買哦草看著宮明的字帖,眉頭微鎖,叫來宮明。
“你聽歐陽寒說過西門?”宮明點頭。
“你有聽到過雨峰山莊嗎?”宮明搖頭。
“西門與宮門之事有關?”宮明停頓了一會,搖頭。
妙楚望著說,“你不知道,不確定是嗎?”宮明點頭。
“那歐陽你指的是歐陽寒?他參與了宮門之事?”宮明點頭又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說他沒參與但是抓了你,放血煉丹?”宮明低下了頭;妙楚望著,這個人囚禁了他這麼多年,每日在他身上劃刀放血,非人的的待遇,如今他慘死就是報應。
妙楚又問了一句,“歐陽極,聽過沒有?”宮明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搖頭。
妙楚微微沉思了一下;七年前;歐陽極是皇帝:“那皇帝聽過沒有?”宮明又搖搖頭。
妙楚本來揣測這個皇帝想長生不老隱在幕後。
後來妙楚又問了歐陽宇,賢王,歐陽若水,慧明郡主,宮明依然都是搖頭。妙楚便不再問歐陽一族。
“風月成?”宮明望著妙楚;點點頭。
“太白門”“花月”“紅葉禪寺”
這些都是宮明在歐陽寒這囚禁幾年裡聽到的。
宮一在調查廉王府之事;宮二與宮四如今在西域;妙楚飛鴿萬物谷。
宮明沒想到他苟延殘喘,有生之年真能見到姐姐,如今的她身形清瘦,身體虛弱,但是他仍然感恩,蒼天垂憐,她活著。
這些年他覺得自己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苟活與等待。
被囚禁多年他每日讓自己清醒,反覆不斷地回憶回想;怕自己變成了痴呆傻子;從沒想過這稀薄的念想成了真,他只有無比的感恩。
梅流芳在瀟湘山莊被妙楚遷怒請出去後,還讓安生多次送來了一些養身的上等藥材。妙楚每每望著,這會想,這半年;她一下子經歷了太多事情;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唯一讓她欣悅的事情就是宮明活著;機緣巧合來到了她的身邊;為家仇開啟了一扇門。
次日;妙楚前往千曲樓;有二十日不曾來;前幾日路過千曲樓似乎有歌女唱歌,那首鳳求凰。
蘇門玄夜還會來彈琴嗎?梅流芳還會在嗎?
妙楚帶著思緒走上千曲樓;恰時一曲彈罷了;正傳來一陣飄遠的琴音;而後便傳出了歌聲:
車遙遙,馬憧憧。
君遊東山東復東,安得奮飛逐西風。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月暫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
妙楚朝臺上看了一眼;有輕紗帷幔遮著;隨著風輕輕盪漾。
車遙遙兮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
君安遊兮西入秦,願為影兮隨君身。
君在陰兮影不見,君依光兮妾所願!
不遠處坐著的梅流芳自妙楚上樓來那一剎那便看見她了;此時她一身蠶絲紗裙;正亭亭玉立在四處彩色錦袍中;遺世而獨立,正認真的聽歌,直到歌女唱罷了一段才回神;剛抬頭就看見了梅流芳;梅流芳正看著她。
他一身色澤純粹的藍色錦袍;有著一股沉斂之氣;身前用金銀絲線繡著一隻烈火鳥;似乎在碧空蒼闊裡;光彩徐徐;又多了一種浩然之氣和說不出來的貴重。
那隻蒼藍空中的金絲火烈鳥的男子;正看著妙楚帶著笑。萬靈已經咕嚕嚕就跑過去;梅流芳露出一雙修長潔白的手;瘦不露骨。
他推了一下身邊的凳子;而後將手放在膝上;中指輕輕敲了一下;這是有些不安?正好落入萬靈的視線裡,她回身看著妙楚,妙楚便走過來坐下;那把凳子離著梅流芳很近;妙楚沒挪,而是自行倒了一杯茶:“你喝紅茶喝不膩?”
梅流芳聞言似乎輕鬆了一下;笑的很溫柔說,“我比較守舊;你可有什麼茶推薦?”
無人提及那日遷怒,一切又回到了往常。梅流芳比以往更健談;跟她說了很多外邦的趣事和這些年遊歷江湖的新鮮事。
“在身上套很多環;讓自己保持身材?真的有麼?”萬靈拿著糕點睜著銅鈴大的眼睛望著梅流芳問。
“有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安生替公子回答萬靈。
梅流芳則是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