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青黑;深陷;但是眉形很是漂亮;薄唇;這個少年若不是骨瘦如柴;被折磨地不成人樣;想必會是一個翩翩少年;雖然她也沒看出面善的感覺來;但是也許因著跟自己的弟弟差不多的年紀;心生親近不反感罷了。
如三思所言:苟且活著,妙楚何嘗不認為自己也是苟活著呢;也許同病相憐反而相惜。
這少年這般活著,不死定是對歐陽寒有什麼價值,而這少年在地窖,斷舌多年,算是生不如死,可他卻清楚地記得自己多少歲,為了什麼?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少年抬頭望著妙楚;妙楚說,“你今年十三;又是個啞巴;就叫默十三。”
可是少年卻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而是抗議。少年推了推碗;手直接沾了湯;在桌子上寫了:“宮明。”
雖然那兩個人有些猙獰難辨,但是卻驚得妙楚丟了筷子。玉筷清脆的斷成兩截,也驚了宮二:“怎麼了你;這幾日你是不是沒休息好;一驚一乍的;師兄你待會診治診治。”
侍女已經換上新玉筷;有人已經處理掉地上的殘渣。
那個晚上妙楚將少年獨自帶進了房中;“你到底是誰?”
少年吱吱呀呀的半日,妙楚總覺得這個少年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次日;妙楚將打探西門的事交給了宮二;宮二兩日就回來了;“四相國千年前名為東青國,而後百年名為瓊國;再後來因為瓊國人才輩出;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歐陽;鹿家;宗家和西門;聽聞這四家還有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之稱。
由此當時的南宮皇帝愛才將國號改為了四相國。四相國也正好有四個州府;於是北玄武之稱的歐陽掌管北壇;南朱雀之稱的宗家掌管南國;西白虎之稱的西門掌管西域;東青龍的鹿家掌管東城。
西門世襲掌管四相國的周禮之數;是四相國的外使官;四相國的重大典禮的籌謀者。西門一族以前在江湖上很有威望;後來被招攬入朝;前任州府官早逝,這一代世襲之位很早前就落到了西門小姐身上。
西門小姐從小就不遜與男兒;不僅少年治理西域;而且還帶著年幼的弟弟西門公子。但是十年前;西域突然發生瘟疫;她治理一年無果後以修養身體為由離開了西域。之後就不曾在朝堂上見過;再後來就是雨峰的崛起……
這雨峰山莊就是西門州府官西門小姐所建;江湖有小道傳言;雨峰一直存在;就是西門百年前的江湖勢力;雖不參與國事;但是江湖之事還是有所過問,與一些小國派勢仍有來往;與一些江湖世家也是有一些交情。”
“你怎麼調查的那麼快?”
“我沒去調查;這是師父先前就調查好的。”
妙楚突然好奇起那日拍賣會帶走西門小姐的人是誰?是她的江湖勢力?
宮二已離去繼續處理城門的屍體事件,順便去調查何人栽贓嫁禍。
這兩日妙楚倒是學起了宮二圍在宮明身邊;宮明今日學了一個新字:“病。”
妙楚望著他難得柔情的笑;是啊;她病了;病的很重;她如今空有一身修為;卻跟廢人沒兩樣。宮明輕輕拉攏衣袖;雙手輕握,又寫了一個字:“仇”。
妙楚的眼神卻銳利了些許;少年嚇得筆都掉了。妙楚撿起筆:“你雖沒了舌頭;還有手和耳朵。我雖然不會像歐陽寒那般待你;但是……”
妙楚對上那雙眼睛;雖有不忍還是無情的說出:“你若是對我無用有害的話;我也是不會留你苟活的。”
少年顯然沒有失落也沒有失望;而是接過那隻筆。左手撐著右手;顫顫巍巍地在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字帖上圈:“寒;死;樂。”
妙楚望了很久:“寒,歐陽寒死了;你很快樂?”明點頭;妙楚淡笑。
少年拉過妙楚;跪在地上;磕頭。妙楚卻扶起他;“你也是可憐的孩子;等你有力氣了再告訴我歐陽寒為什麼囚禁你。”
五月最後一天;她去赴宴。
邀請之人大駕來接,三思不肯讓妙楚去;但是妙楚偏要去。萬靈眨了眨眼睛:“別擔心;有我呢。”三思只能隱身跟隨。
這是半個月來;妙楚自萬花會後第一次進北壇都城。馬車堂而皇之地走進北壇城;無人檢視;城門上的屍體也不曾見到;想來宮二處理好了。
路過城中的千曲樓,樓上的琴聲奏的是“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