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之處遇見過他;他說他要去極地挖盜古屍;煉製夢一回。我們交手,兩敗俱傷,我誤服了他的聚魂丹。聚魂丹確實藥力非凡,與十八禁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所不同之處是對陽派武學之人大有益處;而我,卻是陰派傳人。
我遭了反噬;花非花見狀;以為自己的藥是有問題的;便悻然回了紅霞嶺;而我走火入魔。為了避免鑄成大錯;便用古法將自己鎖在了南國的媚冬河邊,所謂的元陽輪只是一陣法罷了。入夜媚冬河冰凍三尺;這三尺冰凍每個夜晚就如三尺冰劍在我身上凌遲;二十年了;我雖不再受丹藥反噬;但是這晝夜冰火之痛也是令人難忍。”
千生說到此處笑了笑,“所以,也許是天意。元陽輪的破解之法便是五靈珠或是純陽之血。而妙楚,身懷我巫族五靈珠,還是純陽之軀的女子。
她無意救了我,我便舍兩魂一魄救她。當然你會好奇我已經足夠報恩,還為何欺師滅祖闖極地,盜取靈草。
因為,五靈珠為保妙楚而靈化在她體內,如今的她就是一顆五靈珠。巫族之人世代守護五靈珠,若是收回五靈珠便是妙楚羽化之時。我竟然救了她,便不會又讓她死,便選擇當她是五靈珠護著,一切權當為五靈珠。十八禁,我雖看得上,當我亦捨得得到時給妙楚。”說完千生已經消失在少欽的面前。
☆、千曲樓
四月下旬;少欽告訴妙楚歐陽極選了不少美人;其中最有分量的就是大西的公主;聽說入選便封了貴妃,兩個人就此事小八卦了一番。
半夜;妙楚睡不著起身入了少欽的廂房;他神態平和;靜謐地睡著。柔和的眉下是睫毛平順地遮蓋眼眸的陰影;唇線一抹淡淡的紅;他睡著的樣子猶如平日裡的溫潤如玉。
前些日子他每日都要子時幫她運功喂藥;晨時又醒得早;肯定這段時間睡眠不足;思及這些妙楚的心不由覺得溫暖。
少欽在妙楚靠近床沿時;聞著熟悉的氣息;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笑;側身,手正好握住伸來的手;“怎麼睡不著?”
少欽握住她的手;感覺到指末的冰冷;“夜裡寒。”說著少欽起身;將妙楚拉進了懷裡;蓋起了被子;那溫暖的氣息一下子油然而生。剛才妙楚是想著幫少欽掖一下被子,此情此景卻如此曖昧;少欽卻全然不知。
妙楚說,“我想去北壇。”
她的背在少欽有力的胸懷裡;少欽的腦袋擱在妙楚的脖頸窩邊;他的墨髮與妙楚的墨髮落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更烏亮;更順滑。
“好。”
四月末;少欽為妙楚準備了一張□□,一起去了北壇城。
夜晚;月色和星光濃淡相宜。
少欽看著眼前溫文嫻靜的女子,原先的她不諳世事,不染塵俗。如今漫不經心下心思縝密;像活躍的魚兒和落雨前淘氣的花朵。
“如今可以確認一心紅血是廉王拍出。”
兩個人揣測了一下廉王爺的動機;想著難道是廉王爺想當皇帝?在私下累積財富,招攬有能之士,歐陽極知道嗎?
而妙楚也更在揣度神血一族的名義是真是假,是真的話;那哪裡來的神血;若是假的話不怕天下人知曉後怒目相向?
次日;妙楚穿戴著絲絨的長裙;她的□□不算絕色;只能是一張平常面容。那雙柔而冷的雙眸;漾著這春末裡最風情的悸動。
少欽突然有感,哪怕傾天下;傾榮華富貴他也願意換她笑顏如花。
少欽想著妙楚先前在千曲樓彈奏萬物生,定是常去千曲樓聽曲,今日正好一同去看看。
千曲樓似乎從來沒有缺少過人。樓閣裡有些喧鬧;本城的風雅之人少了多許;只有幾個她還能見得眼熟之人靜靜坐在一旁品茶;沒有往日高談闊論;倒是一些外邦人的聲音在樓閣裡此起彼伏。
此時琴師正在彈一曲外邦的曲子;講述的似乎是戰爭;也許是外邦客人特意點的曲;這些人穿戴極具外邦特色;衣服的質地,佩戴的飾品和腰間的彎刀都顯示這些人身份不低。
琴音似乎再現了刀光劍影;風聲鶴唳的場景。橫屍血肉那一場悽豔殺戮之景;那屬於戰士的血氣和悍勇都凝練在琴師的琴音裡;千曲樓安靜;一曲完畢;那些外邦男子擲地有聲的賞銀:“彈得不錯。”
所有人都望著琴師和那些豪邁而放浪的外邦人,少欽說這些是大西人。
之後琴曲變得如往日一般悠揚;妙楚的聽力不及以前;但是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小聲談論什麼退婚;什麼慧明郡主大婚;什麼三生國;似乎還聽到了蘇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