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粗茶淡飯的，你還沒吃兩口，這是幹什麼！”

“大娘收留。你收留我們，我們感激不盡，無以回報。我這身子你也看到了，有些不盡如意。您且拿去變賣，這樣我們能安心多叨擾幾日。”

大娘聞言才肯收下說，“今日花神祭祀，夫人本可以看個熱鬧，如今葵水在身不能參與，您啊，就在院中曬曬太陽，大娘給你熬雞湯，你這麼瘦得好好補補。”

“有勞大娘。”

蘇門玄夜不多時從外面回來，手中有兩枝桂花。

當天，老漢就帶著小兒子趕著驢車進城了，傍晚時，老伯與兒子趕了一驢車的東西。大娘驚了半響罵道，“你這死老頭子哪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

老漢捂住大娘的嘴說，“老太婆別嚷嚷，住咱院子裡的是貴客，早上你給我的那兩隻珠花我拿到當鋪去，老闆二話沒說就拿了一百兩銀子給我。”

“一　百兩？”

蘇門玄夜依靠在門邊，冒出一句話說，“那老闆不太實誠；至少也得三百兩。”

大娘和老頭子回頭哆嗦道：“五，五百兩。公子，我當時惶恐，那個老闆就一百兩一隻，我就當了一支；這支；這支還你……”

“天下人愛財；怎麼還往回送！”

“我們一家子窮，幾輩子都不敢想有這麼多銀子。今早上我家老婆子看夫人身子弱，殺了家裡下蛋的雞，夫人說還要休息幾日，我們拿不出東西招待，只能收下夫人的髮簪，給夫人買點東西添置……”

蘇門玄夜打斷老漢的話，“你們有心了；我夫人很喜歡這裡。簪子你們收著，不用擔心來路不明。”

“公子；不敢……”

蘇門玄夜此時進屋，妙楚還在休息。大娘在準備晚膳，大兒子參加花神祭祀回來後見到這麼多東西也是一愣。

晚膳時，大娘去喊妙楚，正巧看見蘇門玄夜給妙楚在梳頭，到了飯桌；妙楚問：“大伯和兩位小哥呢！”

“你們先吃，他們等等就來！”

“那我們等等，吃飯人多才熱鬧。”

大娘望了一眼蘇門玄夜，端了一碗花糖釀說：“你先喝了這個，夫人來了葵水喝這個對身子好。”

妙楚含笑就接過；喝了一口說：“你真是一位好母親。”

大娘愣了愣，望著妙楚絕美的容顏，清瘦的模樣，欲言又止，畢竟說多錯多。

後來，兩個兒子與老伯來了，見他們還沒動筷有些拘謹；倒是大娘直爽，“吃飯了吃飯了。”

飯後妙楚要幫忙；大娘不讓。蘇門玄夜陪著妙楚坐在院中看夜空；大兒子看了一眼說：“山茶花都是二月開花，但我們後山有一片山茶花；這個時候開花很是漂亮；夫人與公子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妙楚回頭問，“不知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夫人；我叫大戶；弟弟叫小戶！”

“大戶小戶？”

大戶撓撓頭：“我爹沒文化；因為窮了幾輩子；希望我們能成為大戶人家；再不濟也能成為小戶人家就取了這名字！”

妙楚咯咯地笑了起來；這笑清揚；十分迷人。蘇門玄夜拍拍妙楚說：“你這是取笑別人。”

妙楚一愣；看大戶臉都紅了，立即解釋說：“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名字有趣……”

“夫人取笑也無礙；從小村上人就笑話我們兄弟的名字……”

“為何”妙楚問出後就立即明白了大戶的心情，立即補救道，“我覺得大戶和小戶這兩個名字甚好；以後我的孩子就叫大官小官。”

蘇門玄夜一愣；對著妙楚說：“你確定？”

妙楚又咯咯的笑起來，大戶也跟著呵呵地笑起來，妙楚說：“大娘和大伯是實在人；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你二人有好日子；可憐父母心，對了，大戶今年多大了！”

“十六！弟弟十四！”

妙楚心情很好與大戶聊了很久；期間不斷傳來笑聲。裡屋的大娘與大伯互相瞅了一眼；也笑了。倒是小戶癟癟嘴；大娘問：“怎麼了？”

“哥哥與夫人聊得那麼開心！我都不敢跟夫人說話……”

夜深，蘇門玄夜帶妙楚回房，房間竟然變了模樣。床多了簾帳，換了新被褥，臉棉絮也換了，房中多了一張木桌；放著一套茶具，桌上有一隻花瓶；插著兩隻山茶花。

床邊還多了兩雙棉布鞋；一雙是妙楚的大小；小碎花；一雙似乎是蘇門玄夜的；雅緻極了。還有燭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