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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宇隨手翻了兩頁,“你在這裡面說,恨死施恩軍和陳宇斌了,巴不得他出門被撞死。陳宇斌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這個問題問的太急了,趙小梨一下子卡殼了,隨後她的眼睛便迷茫起來,“陳宇斌是哪天死的?”
這個回答讓單宇整個人靠在了椅子上,他盯著她的眼睛,“那麼大的事兒,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很恨他嗎?”
趙小梨搖搖頭,“沒關注,施恩軍去世後他們就沒找過我了,我那時候只有鬆口氣的感覺,哪裡有時間去打探他們的訊息。我知道他去世了,還是從鬱青那裡,但她沒提陳宇斌死亡的具體時間。”
“1月20號,你期末考試最後一天。現在想起了點什麼?”單宇咄咄逼人。
“那天啊!”趙小梨彷彿終於記憶歸位了,她臉色不太好看,“我記得。我考完試出來就遇見了建中的胡萍她們,她們將我拽到了巷子裡羞辱我,還脫了我的衣服。我記得那天是大雪天,天寒地凍的,特別的冷,我凍得不得了,又不敢出去,就鑽進了巷子口的垃圾桶裡,想等著深夜了沒人了,想辦法回家。然後關也找來了,替我買了衣服,我那天在他家住的。”
這些事單宇顯然是不知道的,他表情有一些鬆動。
卻萬萬沒想到,趙小梨並沒有說完,“你是懷疑我吧!”這次,換了趙小梨去盯著他的眼睛。這丫頭的眼睛格外的亮,讓他無法躲閃。“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鬱青一塊倒黴,沒道理她殺人我不殺。施恩軍被換了藥,可以是我放的啊!陳宇斌落水,也可以是我推的。我們這樣的人,連底限都沒有了,還怕什麼?”
單宇冷冷地看著她,這樣的事兒他見多了,顯然趙小梨越激動,他越能從中發現破綻。
趙小梨直接說,“那我告訴你,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鬱青死了,可張鶴堂還活著,他媽的我都把東西準備好了,可我沒來得及。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明明以為全世界都不愛你,但到失去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你不是孤獨的。只是,之前你不知道,之後你沒機會了。”
“我知道你們一直懷疑我,也知道你們這是例行詢問。那我想問一句,我發在報紙上的採訪你們看了嗎?如果看了的話,為什麼只有對他們死亡的詢問,你們為什麼不問我一句,他們幹了什麼?”
“書包就在我家裡,裡面有安眠藥繩子塑膠紙和膠帶,我想的很簡單,將他迷暈了,捆綁起來,用塑膠包裹他,膠帶纏住,悶死他就可以了。你們要查,去拿就可以了。”
趙小梨說完,就閉了嘴,坐在那裡,再也不肯說話了。
倒是單宇的表情卻輕鬆了,他終於拿起了那個碩大的紫砂杯,將裡面的濃茶一飲而盡,然後才說,“報紙上的我看了,我想知道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另外,有沒有證據提交?”
他那口氣,彷彿忘記了剛剛趙小梨還在對他說,自己有殺人動機,甚至準備了工具。趙小梨一下子愣了,她下意識的去看單宇,他又抿了一口茶,大概是喝到茶葉了,還呸呸了兩口,根本沒看她。趙小梨的眼睛又看向了張戈,張戈一副我壓根沒聽見你剛才說什麼的表情,趙小梨就有些呆滯。
“證據,我說證據你有嗎?”
“有。我有錄音,也有他們送的東西。還有其他受害者,已經聯絡我了,我們都可以作證。”趙小梨有些懵。
單宇哦了一聲,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張戈,帶她提交一下證據。哦對。”他彷彿剛想起什麼,交代說,“報紙上的事兒我已經反應給領導了,目前我們認為這起案子社會影響十分惡劣,具有很強的警示作用,想要在媒體通告會將其通報給媒體,如果能聯絡到法制節目,也會做專題。你多慮了。”
等著被張戈帶出了辦公室,趙小梨還是蒙圈的。就這麼結束了,剛剛單宇不是一副她是兇手的口氣嗎?瞧見她迷茫,張戈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才小聲說道,“別傻了,你去謝謝關也吧。”
屋內。
單宇自己坐了一小會兒,手機就響了,瞧了是關也的電話,他接起來就罵,“打電話來幹什麼?讓你休假,你這一會兒一個電話,你遙控指揮呢?!”
對面的關也應該在賠笑說了幾句,單宇吹鬍子瞪眼說,“什麼網開一面,我公事公辦,那天的口供你倆對上了,她的確有不在場證明。沒犯罪我抓她幹什麼?我秉公處理,你少套近乎,跟你沒關係,滾一邊去吧。養好精神,回來有的忙呢!隊里人手缺。”
關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單宇的表情卻是慎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