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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來,卻在無意瞥過那玉人時,神色驀然僵住。

此時那玉人因著孟姜所附,所以看起來格外靈動,栩栩如生,那贏巳握著玉人的瘦長大手忍不得有些顫抖,那日夜夢迴的嫣笑容顏不正就是這副模樣。

鳳艽微微蹙眉,這就是“老神仙”故意使壞,想將這玉人現於人前,真不知這“老神仙”究竟是敵是友。強遏怒氣,凝了心神,伸出雙手道:“謝巳公子!這是我刻來以念亡妻的!”

小黑也緊張的瞅著玉人,四腳崩直的嗚咽一聲,要是打壞了玉人,婆婆可就立時又成孤魂野鬼了。

這一聲嗚咽倒讓贏巳緩緩回了神,遏住手間顫抖將那玉人遞迴給鳳艽,雖說那帶著血絲的雙眼仍是緊緊的盯著玉人,面上卻慣常的沒有表情,淡淡道:“先生刻得甚好!”

“過獎了!亡妻一顰一笑在心中,自是刻得生動!”

鳳艽暗鬆口氣,雙手接過,小心將玉人再收進袖中,那一刻卻無意瞥見對面的阿玄暗帶恨色的眼。鳳艽思忖為防再出紕漏,將玉人從袖中拿出,小心揣進了衣襟之中,一團冰涼貼著心口擱著,頓覺著如身處冰天雪地之中,連後背都是寒涼……

孟姜忙想要從玉人中托出,卻被鳳艽大手摁住輕拍了一拍,這一旦魂魄托出玉人,便如孤魂野鬼,別說那“老神仙”能輕易將她捉了,就是那阿玄定也能對她下手,這些許寒涼,忍一忍便就過了……

此時船到河心,順水而行,很是快速,河風攪起水沫撲起,鳳艽本就耐著那巨寒,此時外風一吹,忍不得連連輕咳……

“老神仙”見了,幸災樂禍的一笑,裝模作樣的遞上他的破酒葫蘆,道:“唉呀呀呀,先生定是受了風寒。來!來!來!飲兩口酒,身子就暖了!”

鳳艽尋思若是不飲,這“老神仙”必定糾纏不休,客氣的道了聲謝,剛接過酒葫蘆來,卻聽那船蓬外的艄公驚喊了一聲“不好了,不好了……河風來了……”,接著便感整船劇烈搖晃起來……

河風平常,但這樣捲起浪頭的巨大河風卻是難見,河風中更還夾雜著尖利刺耳的笑聲。

船中一眾壯漢卻似早已料到,齊齊抽出刀來,對那看似一臉驚色的阿玄道:“請玄夫人下河吧!”

此番出宮是因近日來河水泛瀾,都說是因那河伯來此現身,需以年輕貌美的女子投河相祭才能免了大災。秦王愁煩,先前嚴立了罪法,眼下又正是用兵之時,若是將好人家的女兒綁了投河,必惹民怨,卻沒想到那阿玄主動前來,自請以身投河,祭那河伯。秦王準了,還因此高看了阿玄幾分,不但虛封為夫人,更還同意由贏巳送她一程。

明明自個去請的死,阿玄此時卻是淚水漣漣,死抓住贏巳胳膊,悲悽哭道:“阿巳救我,救我……我不想被扔下河去祭河伯!我不想……”

贏巳鎖眉憂急,阿玄先前對他說之所以自請來祭,是覺著那河伯不過只是子虛烏有的傳說,來走這一趟便能得大王另眼相看,以後日子便會好過一些,卻萬萬沒想到那河伯卻是真實存在。自是擋在阿玄身前,對那眾壯漢道:“那河伯不能縱容,誰能將他除去,我賞萬金,還有我所有的土地……”

壯漢們面色無動,道:“王令不可違,只能照辦!”,齊齊將那阿玄扯了過來,抬將而起,容色端肅的出了船蓬。

贏巳慌忙跟了上去,抓住阿玄的衣袖對眾人怒道:“若要扔她下河,便連同我一起吧!”……

“嘖嘖嘖……”

孟姜聽著,忍不得縮在鳳艽衣襟裡感嘆,道:“傻子就是傻子,但其情還真是感人肺腑呢!”

鳳艽摁了摁衣襟,孟姜言下之意他也明瞭,那阿玄乃是玄女託生,必不會懼那河伯,可眼下故意做出這般驚恐之狀,激贏巳相護,必有什麼緣由,可一時卻又想不分明。

鳳艽尋思到此,心下又湧起一陣不安,正想拽那“老神仙”來問個直白,卻見那老頭兒也跟著蹦上了甲板,還裝模作樣的抹著老淚對贏巳道:“若她不投河,我們整船人都得死呢!我老人家最多為她招一招魂!”

這話一出,眾壯漢更是沒有半點猶豫,拉開贏巳便將那阿玄投進了那急湍打旋的河心,接著卻再聽砰然一聲,扭頭竟見那贏巳也如一枚離弦之箭躍進了那漩渦之中,驚然想要去救,贏巳那單薄的身影已轉瞬陷於旋轉的水流不見了影蹤。

河中又傳來一聲刺耳尖笑,接著又翻起個巨大浪頭,打得破船丟擲數丈之遠……

河伯此舉是想要整船人性命。鳳艽奔上甲板,拽住那靠著帷竿一臉事不關己的“老神仙”,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