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將這兩隻小蝦米放在心中，反正無論是演技還是身手，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感覺奇怪的是，好像……

還有人在看她？

而且，這個人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

甚至，還有些……

熟悉。

轉過頭去，曲疏狂在四周掃視了一陣，然後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那眼神無比複雜，卻似乎並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她。

衛楚曼。

衛楚曼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她上次狼狽地被陳導送走後，對曲疏狂的心情就一直很複雜。

一開始嫉妒人家小姑娘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演技居然還比她好，甚至得到了陳導的青睞，可是，小姑娘救了她，讓她在丟臉的時候不至於更加丟臉。那天之後她成為了網友們的笑柄，原本艱難積累起來的粉絲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黑粉，每天都有人在微博評論和私信裡罵她，她乾脆直接登出了賬號，不再用微博。

公司也跟她解了約，經紀人和助理也都離開了她身邊，若不是陳導給她的這部戲，她現在說不定早就破產，得把從前買的奢侈品拿出來當了。

成為自由人之後，她沒有新的經紀人，也沒有助理，用著劇組裡幾個藝人共用的助理，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寸步難行。衛楚曼這才意識到，從前的經紀人和助理替她做了多少事，現在一個人的她連衣服都不知道怎麼洗……

在劇組裡再也沒有人喊她“姐”，哪怕是剛進圈的新人，看著她的眼神也都充滿嘲笑與鄙夷，但衛楚曼還是忍著，當初所有人因為曲謹罵她的時候，她都忍下來的，更何況是現在呢？

不過，衛楚曼很清楚，如果當日她真的被當眾脫光了衣服，那她現在肯定沒臉再出現在公眾面前，說不定早就自殺了……

所以，她對曲疏狂的心情才會這麼複雜。

因為是演戲，曲疏狂便毫不猶豫地用了自己現在的名字，在這裡，她是曲疏狂，而不是寧溪中學的那個曲謹。

曲疏狂對上衛楚曼的眼神，衛楚曼有些慌亂地避開她，下一秒，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意思，重新望向曲疏狂，卻發現曲疏狂已經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她，彷彿只把她當作一個陌生人一樣。

“……”

衛楚曼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曲疏狂身邊。

“你想要什麼？”

衛楚曼高高地昂著下巴道。

曲疏狂看了她一眼，她這副虛張聲勢的態度擺給誰看呢？真當她只是個天真的中學生，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不成？

“說吧，我不想欠你什麼，你想要什麼？一筆錢，還是一個角色，我都可以給你……”

衛楚曼的話說到一半，被曲疏狂冷冷地眼神盯著，竟然自動停了下來。

“錢？你有多少錢能給我？角色？據我所知，你現在自顧不暇了不是嗎？我現在這個角色，說不定比你能給的還要好。”

曲疏狂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你欠我的……遠遠不只這些！”

她……

衛楚曼對上她的眼神，竟然感覺到了絲絲寒意，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