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米多遠的費特,從鼻孔裡發出一個音,冷笑道:“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我的確是沒什麼本事。”費特淡淡的,一點也不生氣。
只不過,下一秒他忽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認為,禁錮一個女人的自由同時又玩弄另一個女人的感情,這也不算什麼本事。”
頓了頓,她還補充了一句:“你心裡還放著一個女人吧。”
秦豫北差點忍不住就要動手,還是楚軼攬著他:“阿北,我們上去吧,不要和他說話了。”
楚軼對費特是一點都不瞭解,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來,費特臉上的雲淡風輕之下藏著波濤洶湧,正所謂——來者不善。
這個人,一定不可能是秦豫北的朋友。
秦豫北想著她這些天都生病,這才剛剛好一點,怕她被嚇到什麼的,而且他的確不想和費特過多地說話糾纏。
於是,他牽著楚軼先上樓了。
到了房間裡,楚軼問了他關於費特的情況,聽完之後沉默在那裡。
秦豫北皺起了眉頭,問她:“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有。
就是因為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所以才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啊。
楚軼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兩邊的髮絲烏黑一片,全部都垂了下來。
她輕聲地說道:“阿北,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有殷沁,我也知道,感情裡也還是有先來後到這回事的,尤其你愛她。”
愛……
秦豫北被這個字給震住了,因為在今天之前,他從未真正地去思考過——自己愛殷沁。
有人說他喜歡殷沁,也有人說他在乎殷沁,唯獨楚軼是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你愛她。
自己真的愛殷沁嗎?有多愛?
楚軼這時抬頭看了看他,見他一臉深思的樣子,心裡狠狠地一痛。
她咬咬牙,繼續說:“我之前一直勸你收手算了,不要再對付顧行年和秦時了,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愛情不圓滿就遷怒於他人,這樣你幸福不了,別人也跟著遭殃,以後會有報應的。”
“你說什麼?!”
“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
楚軼柔柔的,乖巧的樣子著實讓人沒辦法繼續生氣下去。
而且,秦豫北也想聽聽,她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我也不敢說我是這個世上最瞭解你的人,但是阿北,至少在這一刻,我是世上最願意為你付出的那個人,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為了愛情失去自我的女人很可憐,但是殷沁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
每天腦子裡除了秦豫北,就是秦豫北。
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可笑,也嘗試過要放棄這個不可能的男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求而不得。
“阿北,放了秦時吧,她現在已經很痛苦了,顧行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對她來說,現實太殘忍了,你又何苦還要繼續為難她呢?畢竟——你們也是兄妹啊。”
儘管沒有血緣關係,可當年她也曾叫過你一聲哥哥。
秦豫北被說得心裡微微有些鬆動,而且這次回英國去之後發現,布萊恩家族的出手,真的有些可怕。
自己縱然對赫曼家族的人沒有感情,可畢竟那是跟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家族,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顛覆。
所以,秦豫北迴來之後,也是準備收手了。
趁著楚軼說了這番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臺階,他便點了頭,狀似無奈道:“也是,他們的確已經遭到報應了。”
楚軼本想再說什麼的,聽他說了這些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惱了他。
——
秦時沒想到秦豫北會忽然恢復她的自由,所以走出酒店的時候她都是渾渾噩噩的。
蕭慕白來接的她,一而再地跟她確認:“真的是秦豫北放你出來的嗎?”
那個變態,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怎麼可能突然又算了呢?
秦時自己也有些懵,點點頭,很艱難地開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今天過來忽然撤走了門口的保鏢,然後叫我可以走了。”
“沒有說理由?”
“沒有。”
蕭慕白皺了眉,有些想不通。
他問過費特,布萊恩家族和赫曼家族之間的戰爭雖然已經全面爆發,但是眼下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