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等人聊起這件事的時候,蕭慕白笑著搖頭:“正常,女人要是不善變,那就不叫女人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沒有想起顧朝落,可不知怎麼的,說完了就在腦海中想起了那個女人。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清晰。
蕭慕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覺得自己簡直無藥可救。
一個說走就走,一個走了再也沒有音訊的人,自己憑什麼還要再想著她?她又有哪裡好呢?
顧行年看他神色不對,就開口問他:“在想什麼?”
“沒什麼。”蕭慕白神情微微一變,眼底的落寞迅速隱藏了起來,並且立刻轉移話題:“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佟若白那邊還有些麻煩,估計要等沈孜延徹底把童家搞定,才能出來。”
“不急。”顧行年淡淡的,那神情看上去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其實失憶了對他來說的確是件好事,因為過去很多顧忌的事情,如今都不會顧忌了。
他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蕭慕白其實很羨慕這個時候的顧行年,他活得很自我,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人,他做得到心狠手辣。
哪像自己,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導致該做好的事情一件也沒有做好。
……
轉眼就到了秦時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此時天氣也到了五月份,真正是春暖花開,氣候宜人。
顧行年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但他對秦時的感情卻比以前更好了。
陳媽這段時間總是腰痛,兩人不想陳媽再繼續操勞,乾脆又請了個阿姨回來。
事後才知道,這個阿姨原來是在沈孜延的公寓做事的。
沈孜延說:“劉阿姨的為人你放心,把她放你這兒我也不心疼,就是你們不要再給我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了,我快被我爸媽煩死了。”
他暗地裡幫著顧行年對付童家的事,已經被沈家二老也知道了。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時間久了總會露餡的。
沈家二老在剛知道的時候氣得半死,沈爸爸更是氣得差點忍不住要動手打沈孜延。
可沈孜延什麼人啊,他現在無法無天著呢!
他對自己的父親說:“爸,你動手前可先想好啊,大哥你是靠不住了,三弟估計也沒什麼出息,沈家唯一能擔起擔子的也只有我沈孜延了,你要是把我給打死了,你就等著沈家沒落吧!”
雖然這些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可他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令沈爸爸更加惱火。
沈孜延挨了一頓打,等到沈爸爸的氣出完之後,他把沈家客廳裡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只留下一句話:“你的氣出完了,也該輪到我出氣了。”
其實沈爸爸心裡清楚,他氣的不是自己打了他一頓,而是氣自己總是對他的婚姻指手畫腳。
自從那個叫盛愛的女子離開申城之後,沈孜延的天空就再也沒有放晴過。
他對誰都笑得溫柔體貼,可他的笑容從來沒有半點溫度。
沈爸爸曾在深夜裡撞見過一次沈孜延和盛愛打電話,那個時候沈孜延還不是沈家的掌門人,因為家裡人反對,他和盛愛打電話都是在深更半夜,都是偷偷摸摸的。
可那是沈爸爸第一次聽到沈孜延笑得那麼開心,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都像是飄上天的,那麼輕鬆愉悅。
不像在其他人面前,總是待著一副面具,你覺得他彬彬有禮、溫潤玉如,實際上他只是不屑讓你看到他的真實。
沈爸爸也曾想過要對沈孜延真正地放手,讓他徹底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而……
他畢竟還太年輕,沈家的一切都交到了他的手裡,沒辦法看著他胡來啊!
……
秦時的體型並不大,肚子卻非常大,導致她七個月的時候上下樓梯都十分艱難。
尤其是下樓梯,因為看不到下一步,常常是扶著樓梯的欄杆,一步一步挪下來的。
顧行年後來就跟她搬到樓下來了,省得上上下下麻煩。
陳媽雖然腰痛做事沒以前利索了,但畢竟還是閒不住,能做的都會盡量做掉。
沈孜延那邊過來的阿姨也很勤快,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秦時每天心情都很好。
當然,前提是沒人提起佟若白的事,她自己也不想起來。
但凡有人提起,或者她自己想起,她就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