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伊,……”冷墨蓮開始意識有點不清晰,呢喃著。千帆影扶過冷墨蓮不容拒絕的往房間裡走去,狠狠的望了眼風砂,那種恨開始明顯。開始大肆的撕扯著風砂,將原本的堅信的友誼擊的粉碎,只要冷墨蓮不再有事,她就離開。
“風砂,如果蓮出什麼事,我要你陪葬。”
“好。”風砂應了聲,沒有再說話。表面平靜,只是緊握的雙手,一直在顫抖,不是害怕他們會怎麼樣,而是害怕冷墨蓮會就這樣死去,她會過意不去的,風砂這樣告訴自己,她不是擔心,她只是不想他死。風砂一臉淡定從容的默默的跟在他們身邊。火鳳也看到了她的隱忍,拍了拍她的肩,朝他笑了笑,風砂在她的眼裡沒有看到恨意,只是淡淡的關心,告訴她不要擔心。而她,腦海裡此時一片凌亂的在理剛才的線。
千帆影叫冷墨蓮哥?那明伊又是誰?能讓冷墨蓮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還記得那個叫明伊的人。那是有多重要,風砂很清楚,她知道那種想和愛的人在一起的渴望有多深,但是卻只能壓在心裡,有多疼。有多少的無可奈何的糾結與慾念在撕扯。
第十六章 淋水
風砂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著床上的冷墨蓮,古裝已經換成了睡衣,會舒服點。原本就白晰的臉此時更是蒼白一片。他緊緊的握住千帆影的手,依舊眉頭緊鎖。只是風砂沒有再有撫平的衝動了,她或許該離開了。醫生已經看過了,開了些藥,說是急火攻心導致的。要好好休息,心裡的坎,很難跨過去,不要著急著。風砂想問清楚怎麼會急火攻心?她不過是在雪地裡畫了一幅畫而已,怎麼就急火攻心了?這樣強大的人,也能成這個樣子。。。
“鳳,他……”
“風砂,抱歉,有些事,我們不方便說。”
“小風砂,還好老大沒事,以後,不要再做類似的事情了,那個,之前……”千帆影在冷墨蓮的床邊,看著冷墨蓮,頭低低的,他之前居然說要小風砂陪葬,居然這樣說………
“風砂,影,也只是太著急了,我們…。”火鳳站在床尾,望著床邊的兩個人,眼中的心痛,第一次那樣明顯。也是第一次,沒有再和千帆影對著幹,第一次沒有再叫他煩煩。
但是,那種疏離的聲音,讓千帆影一窒,隨後緊握冷墨蓮的手,冷墨蓮皺眉,還在若有若無的呢喃著。風砂聽的很是仔細。
“明伊……明伊,我疼…明伊”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也許,這句話應這個景那是最準確不過的了。
“嗯。他沒事就好了,以後,不會了,大家保重。我先回去了。他醒了,幫我說聲……抱歉。”風砂起身,向冷墨蓮脈博探了探,看了看大家,轉身走向之前畫畫的地方取過已潮溼的畫板。
火鳳望著走遠的風砂,沒有再多想。
風砂回到旅館,將畫紙小心的風乾,將點點的血跡與梅相接,畫面轉換。血色的梅林裡,一男子血衣如魔,一男子白衣似仙。風砂在另一旁寫著。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馬蹄踏碎初雪怎奈夜未鎖月色浮華。”
風砂畫完後將畫小心的再風乾收進了畫筒裡。地板上滴落一滴一滴明亮的水珠。風砂走進浴室,開啟水龍頭,就那樣坐在水龍頭下。無聲的哭泣,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她從來都不恨的,從來不恨那個放棄了她的男人,她在孤獨院裡看著他走遠,她知道,他不會再要她了,他已經拋棄了她了,他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所以,他也不再愛她了。而且,你也已經親手讓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風砂,你不恨的,你不恨的。要好好活著,不然寧夜怎麼辦,寧夜和紫晰怎麼辦。風砂無數次的在心裡告訴自己,無數次的這樣在心裡告訴自己。即使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即使那個男人其實是在乎她的,不然,就不會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教會她如何去適應環境,就不會一直放任她去保護寧夜,就不會在那個一樣的冬天的季節裡死去。就不會把鳳舞帶給她。她的——後媽。
可是,寧夜,我放不下,我放不下你了,怎麼辦,我真想,把你從紫晰手中搶回來。
不惜一切代價,可是,她怕,她怕她愛著的寧夜會恨她,她怕那個曾勇敢的保護她的紫晰,會難過,就連那微小的一點自欺欺人都不再剩下。
一向處事快、準、狠的風砂,此時就這樣靠在牆角落裡,淋著冷水。猶未自知,她平復不了心緒,只能用冰冷去麻痺,只能無數次告訴自己,她要好好的活著,要給寧夜一個天下,扶持給他一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