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放走了你,等於是給我們找死路,誰幹?”她說得似乎挺無奈。
我把最後一口包子送嘴裡,慢慢地說:“幹缺德事還有理你了你們。”
她瞥我一眼,把我當笑話似的冷笑了兩聲:“趙哥弄來的人,沒一個跑掉過。”
“坐我對面那男的姓趙?”
她又抽了口煙,眼神很性感。她讓我把手攤開,我沒照做,她直接掰了過去,猩紅的菸蒂就使勁往我手心裡掐滅了。
很疼的感覺,很快起了泡。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她笑:“假名假姓,算是吧。以後學聰明點,趙哥最不喜歡脾氣太犟的孩子。泡別挑破了,這樣才不太會留疤,這疼啊給你提個醒。”
我盯著自己的手心:“你們不放我走,也是想把我賣掉嗎?我這麼大了,不會老實,有腿,能跑。”
她又聳我的頭:“那你跑一個試試。跑?你能跑哪去,就你那二十塊錢,別說是讓找哥點菸玩了,就是擱你身上,你又能幹什麼?”
“你!”我揚手想要抽她。
她深吸了口煙,再嫻熟地吐出,一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的樣子,冷聲說:“毛都還沒長齊的孩子,嘴倒是倔得很。”
“誰說我沒長齊,你看過。”我盯著她,有些桀驁地揚起了下巴。
“呦呵。”她眼睛裡帶著笑意,然後眼神就從我臉上滑到了褲襠。
我下意識地側了側,低咒一句:“看什麼看?”
她的手一下捏住了我的下巴,整張臉越湊越近:“我是覺得你這樣子和我剛認識趙哥的時候特別像,他那會都二十八了,整個人可沒現在這會沉穩。你身上也有那股勁,可惜還是差遠了。”
我心想,沉穩個屁,也就是裝得像個人。下了火車,來了這鬼地方,還不是原形畢露。
我瞪著她,沒有說話。
她止不住地笑:“瞧你這樣子,心裡還不服啊。”
我猛一扭頭:“我能服嗎?我有爹有媽,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還有那幫孩子,那麼小,你們幹這種事,早晚遭報應!你們以後要有孩子了,一定活不長。對了,我說什麼呢,像你們這種缺德的人,心裡肯定沒愛這東西。你和趙哥估計也長不了。”
她突然抬手給我一記耳光,響聲在密閉的空間裡特別清脆。
她竄起來,很慌張地整理自己的頭髮,連出口都有些找不到的樣子,心神不定地徘徊了很久。
“待著吧,勸你真別犟。”說完這句,她就走了。
我衝她背影喊:“喂,我渴了。”
“我叫喬十一。不叫喂。”她之後沒再理我,門砰一聲關上。
煙盒的火機她沒帶走,繩子也沒再給我綁上。
窗戶是釘死的,門一關,無盡的恐懼又鋪天蓋地地罩住我。
真就這樣回不了家了?
我不信。
手不由自主地拿起煙盒抽了一根出來,這東西我們班又不乖的男生躲廁所裡抽,但我從來沒有,叛逆的時期好奇它的味道,也實在是無事可做,我點了一根,第一口就嗆到了喉嚨裡,那種整個脖子的部分都突然像是感冒前期辣嗓子的感覺難受極了。
我盯著冒煙那一端出神,又看了看被燙出泡的手心,突然覺得辭雲也沒那麼壞,至少和他們比起來順眼太多了。
煙還沒來得及掐滅,門又開了,她拿著水杯進來,我看見她身後的門時突然衝向她,猛地繞到她身後抱著她,捂住她的嘴說:“帶我出去,不然就捂死你。”
“大半夜進進出出是想幹什麼,瘋了?”突然有道聲音穿耳而過。
我尋聲看去,就是在火車上坐我對面的男人,喬十一叫他趙哥的人。
“你女朋友在我手裡,最好放我走。”
趙哥穿著睡衣不慌不忙點根菸說:“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可你這算盤真打錯了,你趙哥我可以為兄弟死,為女人,我還不至於受什麼威脅。要麼抓緊鬆手,要麼你就嚐嚐威脅我的人什麼後果,趕緊的。”
我的手開始哆嗦起來,以前在學校我就一個悶頭上學的書呆子,捂住人和人講條件這種事這輩子可能都沒想過,可現在我卻真的這麼做了。
“不放,我放她可以,我只要離開這,我肯定不會報警。”我儘量平靜地說。
趙哥抽完一根菸,突然吆喝了一聲,很多人都過來了,一張張都是生面孔,穿得就像古惑仔似的,頭髮,衣服,都特別怪,特別屌。
我悄悄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