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似的笑了笑:“不是,唐小姐你誤會了。我是想告訴你辭雲剛剛……”
我實在沒辦法給她什麼好臉,很沒禮貌地打斷她:“告訴我剛剛是他抱的你,你沒想過做第三者是嗎?”
一次,又一次。
不管是陸勵還是江辭雲,我總是抓不住。
或許我真的是個極度無趣的人,要不然為什麼到手的幸福每回都能被輕易摧毀呢?
“唐穎。”江辭雲皺著眉頭喊了聲我的名字。
我的心如墜深淵:“你,心疼了?”
他夾住煙的手輕輕發抖,最後一口煙把菸絲全部燃盡,他才彈出指尖。
“別鬧。”一改往日的模樣,兩個字從江辭雲嘴裡吐出來過於深沉。
我上前了一步,越過林超定在他面前,微抬下巴看著他:“我是在鬧嗎?江辭雲,是誰說我們是夫妻?”
不久前,我曾彷徨過退縮過,幾乎每一次都是我跑江辭雲追在身後不讓我離婚。可現在卻不同了,我們的關係發生了極度微妙的變化。
眼前這個人已經消失了十二天,這十二天我抱著手機每一天都在等他的電話,可別說是電話就連簡訊都沒有一條。
林超的聲音有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唐小姐,和辭雲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個老師。老師和學生,這種壓力一般人是不懂的。不管是我還是辭雲,彼此心裡都有不可能磨滅的位置。我懷孕了,辭雲原本說要照顧我們母子,但……”
“你說什麼?”我驚呆了,不由看向江辭雲。
林超很快又開了口:“孩子不是辭雲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但他這幾天一直陪著我,如果造成什麼誤會,我和你說聲抱歉。”
我看看林超,再看看江辭雲,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誰,也不知道進入耳朵裡的話到底哪一句可以相信,哪一句又是假的。突然很懷念十幾歲的時候,那時候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什麼身家背景,什麼利用迫害,都不曾出現。可人長大了,為什麼美好的東西都在消失,如果不適應世界的殘酷,真的可能被生吞活剝。
“唐小姐,你很幸運,我不及你。就算你們一開始在一起是個錯誤,可現在你在辭雲心裡卻很重要。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超。”江辭雲在她身後喊。
他眉頭皺得那麼深,我連看一眼就心痛。我不知道林超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極力扮演一個好女人,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明顯在向我挑釁什麼。可能,論勾心鬥角,我還有得學學。
“你怎麼會來醫院?”江辭雲的神色依然沒有緩和過來,整潔的白色襯衫頂端的扣子微微鬆開了兩顆,看上去很隨意。
我神情恍惚,還在想著剛剛江辭雲抱著她的那一幕。他說過,很林超那段過去早就遠的要命,可是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江辭雲,他這樣都願意照顧林超,不就證明他一直都很愛她嗎?
那麼,為了她,為了他們曾經的孩子,江辭雲大費周章的要玩死陸勵就顯得一點都不稀奇了。
我是什麼?
我算什麼?
這個世界上誰才真的在意我?
我紅了眼睛,慘兮兮地衝他笑:“還不是你的好哥們,他把我朋友肚子搞大了。現在我要陪沈茵去流孩子,男人和女人風流,出了事吃苦的永遠都是女人。”
“嚴靳?我好久沒見他了,他知道這件事嗎?”江辭雲終於抬腿走向了我。
我想了想,平和下心情說:“他應該不知道沈茵今天要流產。”
江辭雲掏出手機,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打給嚴靳。
我以為作為朋友,江辭雲頂多是告知一下嚴靳這件事,可手機貼在他耳根沒多久,江辭雲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連我這個局外人都嚇得腿軟了。
因為江辭雲掛掉電話前說的最後一句是:你要是還是個男人,十分鐘內趕過來,要趕不過來,老子就把你卸了。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心驚膽戰地問。
江辭雲不回答,反倒對我說:“唐穎,如果是你懷孕了,我一定要你生下來。敢睡你我就敢負責。”
講真,這句話的威力還是很巨大的,我不由被震住。微微低下頭,我輕聲說了句:“你想負責的人太多了。”
江辭雲的皮鞋在我視線裡又近了一分,頭頂落下他無奈又悲渴的氣息:“唐穎,你十幾歲的時候談過戀愛嗎?”
我猛一抬頭,愣住,極度木納地搖搖頭:“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