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大膽照顧林超,林超那個掛名女兒應該不會在。兩個人孤男寡女的,每一分鐘都有可能重擦愛火。我和陸勵也在同一屋簷下工作,為什麼江辭雲消失十二天卻對我的事不聞不問?
我孤獨得像狗,難受得連呼吸都疼,越是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越是多的萎靡畫面從眼前冒出來。
進了家門,我沒有開燈,一個人靜靜坐在臥室裡好久。
說實話,我開始對復仇這件事退卻了,恨的疼痛原來遠沒有愛來得深刻。而且仔細想想,小黎確實也是受害者,一切罪惡都由陸勵引起,為了一個那麼自私可惡的男人浪費我自己的青春,真的值得嗎?
然而,命運的手最終逼著我往前走。
隔天一早,我看見桌上放著一大堆胃藥,每一種藥的吃法和適應症都被漂亮的字跡描述的很清楚。
白色紙片上鋒利乾脆的筆鋒特別有特色,落款人是江辭雲。
我盯著一大疊的藥,隱隱咬著唇。昨晚我睡得很晚,最後一次看時間快凌晨一點。那麼他來的更晚,兩點?三點?他有沒有進臥室看我?
思緒並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一通電話很快打斷了我紛亂的心情。
墓地那邊的管理員說我爸媽的墓碑,照片被扣下來了,字也被畫花了,就連種在墓碑兩側的萬年青也因為被澆了濃鹽水一夜間死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除了小黎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更讓人憤怒的是我一出門就看見樓梯上貼滿了關於我的傳單,內容是,客服特殊服務,上面有我的照片和電話。
出了弄堂沒有多久我就接到了很多來要服務的男性。一路上海很多人盯著我看,更甚至有人手裡正好握著傳單對比著我的臉。
我的尊嚴和良心,再一次徹底毀在小黎這些過分的行為裡。
電話被我緩慢拿起,我拖了好幾個人問到了林鋒凡的電話號碼,一個電話撥過去,我開口便是一句:“是林鋒凡律師嗎?”
“是我。請問你是?”
很顯然,電話那頭的林大律師並沒聽出我的聲音。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我要起訴,接單子嗎?”
“接。”
☆、062 他的無情和慈悲
我卯足性子笑著問:“是這樣的。有人給了我你的聯絡方式。不知道林律師所在的律所在哪?”
電話那頭的林鋒凡匆匆報下地址。
掛了電話,我直奔林鋒凡所在的広林事務所,前臺小姐把我帶到林鋒凡的辦公室門口。
她說:“林律師就在裡面。”
我點頭致謝,沉緩地敲了幾下門。
門內很快傳來聲音:“請進。”
我推門而入時略顯清瘦的林鋒凡正坐在椅子上,他手裡握著鋼筆,低頭書寫著什麼。
律師的性質就是為社會提供法律服務為職業的法律服務工作者。工作時的林鋒凡真的像個律師,為什麼說像,因為在我心裡一個隨便給人吃耳光的律師不可能會是什麼好律師。
“我要起訴,剛剛打過電話來的。”我盯著他說。
林鋒凡依然沒看我,嚴肅地說:“先坐,填一下表格,桌上有。”
我拉開椅子坐下,沒有去拿所謂的表格,林鋒凡突然看了過來:“怎麼是你?”
我調了調坐姿,淡淡地說:“我要告你妹妹。侮辱罪,損害名譽罪,涉嫌謀殺罪。林律師覺得怎麼樣?或者,連你的故意傷害罪和勒索罪也一起加上算了。”
林鋒凡的眸一凌,第一個反應就是望向了門的方向。
進來的時候我帶上了門,但沒有關死。
他壓低了聲音,抬手指著我警告道:“要鬧上別的地方去,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
林峰凡的表情很猙獰,我的身子依舊不由自主地探過去,不卑不亢的說:“林律師,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接手我的案子,起訴你的親妹妹。第二個,我找別的律師。但起訴的人會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你既然敢收下那六百萬,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
“你嚇唬我。”林鋒凡一下從位置上竄起來,揚手像是要扇我耳光。
我沒有躲,沉然看著他說:“你要是現在打我,我頂著五根手指印出去……”
林鋒凡的手果然收了回去,他整了整衣襟,陰下一張臉說:“還有沒有第三條路?”
我討厭這種居高臨下的凝視,也選擇站了起來。
“有。”